可惜,霍总并没有这种待遇。
十点半,司机开车过来,霍折寒和钟侓第一次合体出席,轻薄款的西装是情侣式的,钟侓没有打领带,里面一件轻绿的衬衣,而霍折寒的领带带着浅绿色条纹。
如霍折寒所言,在场没有媒体,没有什么寒暄,除了刚入场时被人叫了几声钟先生,钟律全程和便宜儿子一起在角落里吃水果捞,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可能是以前在暴躁的霍喻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也可能是知道钟侓这个豪门太太对霍折寒不太重要。
霍喻帮后妈往水果上浇浓稠酸甜的酸奶和坚果碎,一边感兴趣地打听道:“你跟弃神的前队友磨合得怎么样?会不会被比较?教练骂你了吗?听说教练以前连弃神都骂。”
钟侓挑着问题回答:“他现在还不敢骂我。”
别离后初相逢嘛,就是个菜鸡也得当宝,何况他就是弃神本身。
霍喻:“我进基地看看吗?”
钟侓:“没有办夏令营。”
霍喻眼巴巴:“我可是你儿子。就算是我爸公司,规章制度严格,也有人实在没办法带过孩子来玩过一小时。”
钟侓把一块草莓叉进嘴里,心想我哪来这么大儿子,敷衍道:“以后探亲期到了再说。”
弃神也要遵守基地的规章制度,哥哥和教练很严格的。
两人正交头接耳,来个不速之客,“没想到后妈和继子感情倒是不错。”
钟侓还没反应,霍喻率先沉下脸:“关你屁事。”
“没大没小,长辈说一句,你顶十句,还维护上了。”
霍喻翻了个白眼,对钟侓道:“他就是霍进元,我三叔公,跑我家来气我爷爷奶奶。”
钟侓脑海中对上号了,抬眼看向对面的糟老头子,头发梳得工工整整,油光发亮,保养得挺年轻,但刁钻狡猾的的眼神令人不适。
钟侓收回眼神:“晦气。”
霍进元脸色变了一变,嗤笑霍喻:“别学你叔叔霍折寒跟我作对,他毛没长齐就掌握公司大权,你也十三岁了,你有什么,零花钱都被霍折寒管着?被你亲叔叔悄悄吞了股权都不知道。”
钟侓觉得这话有点熟悉,目光不由穿过人群,落到了霍折寒的后脑勺上。
霍折寒今日不知为何,头发并不整齐,好像洗个头没吹就出门了。
霍喻说过,霍进元用“毛没长齐”,来羞辱过十八岁的霍折寒?
钟侓放下刀叉,揉了揉手腕:“你毛长齐了是吗?信不信我给你薅秃了?”
“轻微伤都够不上,警察来了也就赔你两万块植发钱。到时候你可别气出心脏病,那我可罪大了。”
霍喻听完不客气地乐出了声。
霍进元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遇见有人想在他头上动土的,还是个小辈,一定尊卑都不讲。
他按着宫廷式单人沙发的木把手,戴着玉扳指的拇指摩挲了下,忽然笑道:“钟路,你知道霍折寒为什么最后选你结婚么?”
钟侓一愣,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霍进元指着那边的音乐台,“那个弹钢琴的女孩,也是教育心理学双学位硕士,曾经也入过霍折寒的终选名单。”
宴会厅里一直有轻缓悠扬的钢琴曲,霍进元不提,钟侓都没发现一个隔断后面有人在弹钢琴,毕竟他没有音乐细胞,这种事都是忽略的。
弹钢琴的是一个有着长长卷发的女性,年轻靓丽,优雅大方,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像灵动的蝴蝶。总体给人一种温柔贤惠知性的感觉,看着她,好像能看到性转版的钟路。
霍折寒还真是同一个挑人模板。
霍进元:“她连钢琴都弹得比你好,比你优秀的人太多,要不是因为霍喻年纪大了男女大防,霍折寒怎么会选你呢?你又如何确保他不会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