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大量灾民涌入秭归县,对闻香楼的生意也产生了很大的冲击,灾情未平这些日,基本没什么生意,几天前,送去的鱼一直卖不出去,何向前只得吩咐伙计暂且养起来,直到昨日,生意才有所好转。
大燕,汴都。
无邪收到清河县传来的消息,立即去禀告燕璃。
摄政王府的廊亭里,摄政王千岁慵懒的半躺在榻上,一袭飞扬跋扈的黑色长袍流泻般垂落在地上,一束阳光斜照进廊亭,映照在他的黑袍上,给那一袭飞扬跋扈的黑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令他看上去,如仙似魔,亦正亦邪,俊美得耀眼。
“王,清河县的灾情已经控制住了,皇上正在返回京城的途中。”无邪站在廊亭外,隔着一层轻薄,飞扬的白纱,向燕璃禀报。
“嗯。”燕璃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支着手臂,从榻上立起身来,挑眉,视线穿透薄纱,将无邪盯着,“沫儿呢?”
摄政王千岁还是撇下了自己的亲侄儿,首先关心亲爱的夫人。
“夫人已经回阳雀村了。”无邪如实道,“传来的消息说,这次赈灾,夫人出了很大的力,功不可没。”
燕璃轻轻勾了勾唇角,笑得邪魅张扬,“你说,本王是不是该去给沫儿讨个封赏。”
想到这里,摄政王千岁凝起眉头,若有所思。
沫儿虽有昌平侯府嫡女的身份,但是,未婚生育,身负骂名,又被昌平侯云瀚城那老东西赶出了侯府,这个嫡女的身份,有,相当于无,他想将沫儿的名字写入玉牒,想光明正大的迎娶她,让她成为摄政王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就必须想办法,先给她安排一个高贵的身份,然后再去说服那些皇室的宗亲,虽然他不惧怕那些宗亲,可以独断专行,想娶谁就娶谁,但是,他不想听到那些个老东西在背地里数落沫儿,既然他娶她,就要给她最好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无邪跟了燕璃多年,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王,夫人赈灾有功,救了这么多灾民,等皇上回宫后,您可以上奏,让皇上册封夫人为县主,夫人有了县主这个身份,您再迎娶夫人入摄政王府,应该会容易许多。”
“嗯。”无邪想的,也正是燕恪想的,两人不谋而合。
“王,还有一件事。”无邪看了燕璃一眼,“姬太后派人来传话,想请您入宫一趟。”
“哼。”燕璃冷笑,“那个老女人终于忍不住了。”
根本不用动脑子,他都知道,那老女人请他进宫做什么。
“王,那,您去吗?”无邪问。
“去,当然去。”燕璃邪笑道,“马上去安排马车,本王要进宫去会会那个老女人。”
“是。”无邪点头离开。
摄政王千岁乘坐的马车,车轮是玄铁打造,车身为乌木所建,黑色绣蟒的锦帘,车辕上镶锲着几个硕大的宝石,五匹大黑马拉车,整辆马车如他人一般,飞扬跋扈,充满魔性,令人生畏,不敢靠近。
马车出了摄政王府,畅通无阻的行驶在大街上,无人敢挡,两刻钟时间不到,就进了皇宫。
燕璃进宫,直奔凤栖宫而去。
“奴才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璃刚行至凤栖宫外,值守的太监,宫女见了,吓得扑通跪成了一片,一个个都被燕璃身上魔魅的气息震慑住,匍匐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燕璃微微侧眸,扫了那些宫女太监一眼,根本无需通报,直接领着无邪,无忌,无情,无恒四煞走进殿。
凤栖宫里,姬太后理了理身上的凤袍,仪态端庄的坐在凤椅上,高贵无比。
“摄政王,请坐。”见燕璃领着四煞狂拽霸酷的走进大殿,她对着右侧的太师椅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
摄政王千岁略扫了姬太后一眼,没说话,直接,大步流星走到一把太师椅旁,倾身,坐下去,半截身子慵懒的偎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虽然那模样慵懒闲散,但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强大得骇人。
他挑了挑眼,道:“说吧,找本王来有什么事?”
摄政王千岁直奔主题,与不喜欢的人说话,他向来不太愿意浪费太多的时间跟口水。
姬太后往燕璃翘起的二郎腿上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看来,是已经习惯了摄政王千岁这种放荡不羁的行为,“摄政王,过了今年,恪儿就十四了,哀家今日将你叫前来,是想给你商量恪儿大婚之事,恪儿尽早大婚,早日诞下皇子,能安臣民之心。”
“这画轴上的几个女子,是哀家给恪儿挑选的。”姬太后一边说话,一边朝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会意,拿了画轴,走向燕璃,恭敬呈上。
燕璃没有动,无恒走上前,从那侍女的手中接过画轴,逐一在燕璃的面前展开。
“这画轴上的女子可是宁国侯府的北宫燕?”摄政王千岁扫了那画轴上的女子一眼,大约记得是谁。
“没错。”姬太后点头,“宁国侯北宫仪之女北宫燕年芳十三,与恪儿同岁,此女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正好与恪儿相配。”
燕璃勾了勾唇角,冷笑浮在嘴角,“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正好与恪儿相匹配,呵,这是你的看法,本王倒觉得,此女长相平庸,才智一般,没一点可以配得上恪儿。”
这个老女人,竟想塞些听话的庸姿俗粉到恪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