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看着地上的玻璃渣,“这些碎玻璃……怎么这么规整,这里怎么是一条直线?”
周影:“我刚刚查看过死者家卫生间里的拖把规格,是拖擦面儿为长方形的,长度为34的那种,我们比对过,完全可以造成和这片儿玻璃渣边缘一样的一条直线,并且我们在拖把底面儿,也检测出同样的血迹反应,不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死者的。也就是可以肯定,酒瓶碎掉后,有人用拖把故意清洗过附近的血迹,拖把上的指纹我们也已经取证了。”
江山带着人采证完归队整理,临出小区的时候,林岸看着对面那片儿公园,“我怎么老觉得这片儿这么眼熟呢……”
江山:“怎么了。”
林岸想了想:“这不就是这两天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鬼挖坟’那地儿附近吗?”
江山:“什么‘鬼挖坟’?”
林岸:“嗨,就是前两天晚上,有个醉汉喝的醉醺醺的,从对面这片儿绿化区穿小路回家,说是看见鬼了,然后第二天绿化工人过来,发现多了一个新挖的坑,旁边是一堆小山尖形状的土,形状挺像坟的,然后大家就传的神乎其神的,说是什么‘鬼挖坟’,民警还找那个据说看见‘鬼’的人问了话,最后得出结论,就是他喝醉了眼花,那个所谓的‘坟’估计是有人想种树挖了个坑,堆在坑边儿的土堆,不过人民大众嘛,都愿意相信热闹,民警辟谣也没什么用。”
林岸说着还找出了网上的图片,“呐,就这几张图片,你看这新闻标题起的,什么‘一夜之间,绿化带变坟场’,其实就一个坑。”
江山放大了这几张图片,“现在人都瞎了吗,没看见旁边还有脚印呢,泥土都是潮湿的,坑的边缘这铁锹印,明显就是人为新挖的啊。”
林岸:“嗨,这些新闻越是写的神乎其神,点击越高,大家就爱看这个,咱们写个科普类的,估计大家连看都不看。”
江山摇摇头,带着人归队了。
谷朗这边跟着韩_正来到派出所,调查死者档案情况,路上正看着有人在门口叮嘱一位男士,“以后别半夜三更的干这事儿了,你看闹得人心惶惶的,你这两天派出所这不多余待吗。”
对方点点头,“好的,我记住了,警察同志实在抱歉啊。”
谷朗也无心打听民警的工作,倒是身边的韩_正很是热心,指着刚刚走了的那个男人,给谷朗闲聊,“这两天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什么,叫什么“鬼挖坟”,你知道吧,就这小子弄出来的事儿,他半夜带着塑料袋儿,去绿化带挖了个坑,说是想弄点儿土,回家种点儿东西,自家小区有监控,怕被人看见不方便,就半夜出来了,结果,被过路的人吓一跳,以为管绿化的人来了,自己土也没带走,就跑了,这不我们根据足迹和监控,找着他了。”
谷朗倒是也看过那个新闻,不过没放在心上,韩_正这么一提,倒也有印象,“哦,原来这么回事儿啊。”
这边江山回去后,带人开始到王尚荣的公司走访,据员工反应,老板本人是个比较努力工作的人,虽然说父母留的遗产不少,不过自己也不是挥霍浪费的人,就是做生意眼光不太好,公司业绩一直不太理想。并且个人感情线干净利落,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江山他们对于公司账目一向不太擅长,专门给工商局打了求助电话,找了个专项审计人员来查阅,看了这家投资公司和各企业之间的报账。
而司徒骞这边查死因,也真是有些肝疼。死者全身有几处挣扎约束伤,且伤口大多都有蹭过的痕迹。而其中最明显的伤口,一个是头顶,一个是前额。
许弋解剖了死者头颅,“死者头顶有钝器打击伤,前额也有伤口,不过前额和头顶的打击器具应该不一样,并且前额伤口,有一个反复的过程,再加上死者颅腔内有对冲伤,所以前额这个伤口,应该是死者的头颅撞击平面造成的。”
司徒骞:“继续说,还有吗,死因方面你怎么看?”
许弋:“死因应该就是这样吧,颅脑受损。”
司徒骞摇摇头:“法医鉴定死因的时候,绝对不能用“应该”这样模棱两可的词汇,”司徒骞指着尸体的尸斑,“你看这具尸体的尸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许弋按了按:“尸斑按压可以全部褪色。”
司徒骞摇摇头,“那只能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颜色上,你再看看。”
许弋:“颜色,鲜红色?……哦,那个那个……”许弋赶紧动手取了死者血样。
司徒骞看着许弋忙忙碌碌冲去痕检,摇摇头,年轻人,还是需要多积累实践经验。
警队会议室。
司徒骞:“我们根据死者尸体已经出现的,腐败性腹部膨胀,再结合尸体所处的温度,可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在48至72小时之间。再加上死者胃部有大量食糜,尚没有进入肠道,可见死者死亡时间和最后的进食时间非常接近,结合餐桌食物残渣,我们认为死亡时间为六月二十八号晚十二点,至六月二十九号凌晨六点的时间段。”
司徒骞继续切换照片,“尸体表面有多处反抗伤,以及死者的头颅有两处创伤,头顶为光滑钝器击打伤伤,前额部位的伤口,结合颅腔内的对冲伤,认定为平面撞击伤,且是反复撞击。”
谷朗:“那死因呢?被人撞死的?还是头顶那一下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