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策马过来,笑吟吟地递给杨安玄一把弓,道:“三公子,你看看这把弓。”
弓是紫檀木制作,轻而硬韧。杨安玄开了开弓,约有一石半的弓力,正好适手。
弯弓搭箭,瞄着五十步外树上停着的一只鸟射去。箭只疾如流星,鸟儿应声落地。
阴绩驰过去俯身拣起,举在手中高声道:“正中鸟头。”
胡藩叹道:“安玄的箭术已然超过我了。”
再往前赶了十余里,太阳西下,天色将暗。
征战一天,人困马乏。杨安玄道:“寻个偏僻的地方歇息一晚再走。”
虽然拖延的时间越长风险越大,但连夜赶路绝不可取,可以想像明天还有无数阻敌在路上,保存体力至为重要。
离开官道向东找到处小树林,将马牵进林中,众人从车上取下炊饼,打来溪水烧开,将咸肉干放在水中煮熟,对付一餐。
晚上分成三班值守,不敢燃篝火,就着月光守夜。
杨安玄值守时发现远处幽蓝的目光,一箭射去惨嚎声起,也不知什么动物带着箭逃离。
…………
长子城,第二天辰正,皇城。慕容垂正与部下商议返回都城中山之事。
平规入殿禀道:“大王,那个晋人赵承在刘家集花一千余两黄金从伪燕逃兵手中买得战马、长矛和皮甲等物。”
慕容垂赞许道:“这个赵承能够当机立断,千余黄金随手舍出,是个人物。”
“消息走漏,沿途有人劫杀,皆被其杀退。至河西时,有伪燕溃兵二百余人集结拦杀,反被杀得大败……”
“那赵承随行有多少人?可有伤亡?”慕容垂打断平规的话,问道。
“仅三十人,无一伤亡。”
“哦,以一当十仍大获全胜。”慕容垂捋须笑道:“朕看走眼了,这个赵承绝非等闲。平规,这三十人与你麾下相比如何?”
平规傲然道:“虽未比试过,臣自问绝不会输于他。”
慕容垂沉吟片刻,下令道:“不能纵虎归山。平规,你辛苦一趟,率三百轻骑将赵承抓回来,他若反抗就地斩杀便是。”
…………
杨安玄等人不知追兵将至,吃罢早饭,卯时二刻整装,继续上路。
马有了富余,一路上能够更换马匹,速度越发快了起来。
大概是昨日杀出威名,一路上窥视之人不断,却走得极为顺畅。
虽然心急,但杨安玄还是严格地遵照半个时辰一歇,保存体力和马力,以防不测。
因为有马轮换,一日驰出一百七十余里,过高都、建兴,明日便可通过五龙口。
晚间,杨安玄与胡藩、赵田、阴绩等人商议。
胡藩道:“今天发现不少窥探的侦骑,估计五龙口会有重兵拦截。”
赵田沉吟道:“要不改道绕过五龙口?”
杨安玄摇摇头道:“绕道需多走四五天,身处敌境耽误的时间越久阻截的人会越多。实在不行,弃财保人,用金子买路就是。”
车中还有三千七百多两多子,这可是笔巨资,便连阴家这样的数百年积累的世家一时也不见得拿得出。
阴绩心疼地道:“三少真大方,这么多金子说不要就不要。那些贼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狗,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