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还想做什么,威胁三个士子好让他们改口供吗?你想屈打成招吗?”邓稳气急败坏的看着宋彦昭。
宋彦昭斜睨了邓稳一眼,嘴角微勾,“邓老大人,别着急给我按罪名啊,当着陛下的面呢,屈打成招这样的罪名我可不敢认啊。”
说罢,又转身看向三个士子,语气低沉轻柔,似乎真的只是好奇一般,“到底是不是一个叫王友良的拔了头筹呢?”
三个士子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当日宋彦昭没到之前,他们一直在饮酒作乐,哪里做什么诗词了。
现在宋彦昭突然问起当日拔头筹的是谁,他们哪里知道啊,只恍惚记得邓二郎装模作样的吆喝了一嗓子,他们哪里记得他吆喝的谁。
宋彦昭嘴角的弧度更大,“你们确定是叫王友良?”
他们不确定,可他们不敢说啊。
其中一个人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李四郎,见李四郎急的满头大汗,却不敢在殿上给他们任何指示。
那人只得含糊其辞,“大概是吧,我们本来也初次认识,名字什么的我记不清楚了!”
宋彦昭冷笑一声,猛然爆喝一声,“胡说八道,我分明记得当日邓二郎说的是个叫李三康的,哪里有什么王友良,当日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王友良的士子!”
“说,你们之前到底有没有在吟诗作赋?还是故意摆个样子等着爷过去?”
三个士子被他猛然一喝,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再一听宋彦昭说他们故意设套,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是,是我们记错了,确实是个叫李三康的,是,是我们太紧张了,记错了。”其中一个人脱口喊道。
宋彦昭蹲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们,眉头微挑,“哦?是李三康吗?我刚才好像记错了,现在好像记得是一个叫王三康的人啊!”
三个士子瞠目结舌的看着宋彦昭,欲哭无泪!
到底是李三康,还是王三康啊?您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啊!
宋彦昭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四郎,“不如李四郎来告诉我们到底是李三康还是王三康啊?”
李四郎顿时汗如雨下,嘴唇嗫嚅,根本不敢接宋彦昭的话。
大殿内的人都不是傻子,看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件事根本不是一起简单的世族子弟斗殴事件!
嘉佑帝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彦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彦昭起身,脸色平静自然,“陛下,臣确实打了邓二郎,但前提是因为有人想让我打,既然如此,彦昭何不顺了他们的意呢?”
嘉佑帝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说当日有人故意设套给你钻?幕后之人是谁?”
嘉佑帝这话问的太过于直白,邓稳立刻就不干了,他托着颤颤巍巍的身子往前膝行两步,“陛下,您不能听信片面之词啊!”
对于他的老师,嘉佑帝自然不能摆脸色,吩咐内侍将邓稳扶起来,“刚才那三个士子确实表现蹊跷,正是不听信片面之词,朕才会多问几句的!”
言下之意,他偏袒的其实是邓稳这个老师。
邓稳嘴唇嗫嚅,脸色有些僵硬,却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宋彦昭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闪过一道讥讽。
他是着急离开金陵没错,可他不能背着锅离开金陵!
他离开金陵只能是他自己愿意,他要去追自己心爱的女子,而不是被任何人逼迫离开。
“父皇,现在看来,这件事当中蹊跷颇多,陛下日理万机,不妨将此事交给大理寺来细查一番。”六皇子站出来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