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实在没力气,江惊岁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拽了下金毛的尾巴,哑声说:“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她靠着卫生间的门,坐到门口的地毯上,闭着眼睛缓缓做了两个深呼吸。
腿上一重,金毛把咬着的手机放到了她腿上。
很奇怪,在这种时候江惊岁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连祈,按她之前的做法,她应该会打开外卖软件,看附近有没有还在开门的药店。
江惊岁打字的指尖都在抖,索性发了条语音过去:“你家有没有止疼片……”
消息发过去才想起来,这都凌晨两点钟了,连祈又不熬夜,肯定是早就睡了。
太阳穴也在疼,江惊岁揉着脑袋叹口气,正要打开外卖软件,看看附近的药店,连祈的消息在此时回了过来。
连祈:【有。】
连祈:【怎么了,嗓子听着这么哑?】
江惊岁没有回复,直起腰做了两个深呼吸,想站起来过去找他拿药,门外在此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夜里很静,门外的声音隔着门板也能听得清晰,连祈低低的声音传进来:“江惊岁?”
江惊岁没走两步,一阵剧烈的坠痛疼得她又弯下腰去,坐在地上缓了片刻之后,她才拿起手机打字:【密码123123。】
咔嗒——
门口传来锁开的声音。
客厅里开着吸顶灯,连祈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翻倒的医药箱,江惊岁的猫有点急躁地竖着尾巴,站在卧室门口冲着他“喵呜喵呜”地叫。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光影影影绰绰地罩下来,江惊岁坐在床尾的地毯上,亮着白屏的手机丢在一边,
双手环着腿
低着头一直在吸着凉气。
连祈愣了下,立刻越过门口的狸花猫大步走过去:“江惊岁?”
他的语气里少见地带上了情绪。
连祈想将她抱起来,江惊岁抬手推他一下:“止疼药……”
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攥住他衣服,嗓音又轻又哑的:“快一点,不然我就要去见我太姥姥了……”
连祈在她额头上摸到了一手冷汗。
卧室里的动静大了起来,水杯碰着床头柜台面磕出两道轻响,金毛和猫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跟着连祈进进出出个不停。
直到吃了药,又看着江惊岁躺到床上,连祈这才问:“有没有热水袋?”
“好像是有吧。”江惊岁也忘记这东西到底放哪儿了,无精打采地说,“可能在书房,也可能在客厅里。”
书房和客厅,两个地方都不小,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连祈索性回家里拿了一个。
江惊岁抱着暖水袋往被窝里缩了缩。
暖水袋热意融融,隔着睡衣贴在小腹上,那种难以隐忍的坠痛感缓解了很多,凉得几乎没有温度的手也跟着暖和起来。
连祈拎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她床边,抬手摸摸她额头的冷汗,低声问:“每次都这样?”
他印象中没见江惊岁这么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