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惊岁对这把注定结局的牌局不再感兴趣,转头看向台上,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手背托着脸在听歌手唱歌。
连祈出完牌看她一眼,另只手从兜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捏着白色的木棍儿递过去。
江惊岁垂着眼睫毛恹恹地咬住。
她有低血糖的老毛病。
糖分摄入不足的时候,情绪就会有点蔫。
对面的杨天正襟危坐,头保持着面对着前方的姿势,但眼睛都快成斜视了,眼神控制不住地往这边瞥。
“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老同学啊。”他小声嘀咕一句。
邱明宇表示赞同:“我看着也不像。”
邱佳怡悄悄地观察半天,没忍住碰了碰汪子肖的胳膊,小声地打听了一下:“子肖哥哥,那个姐姐是连祈哥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啊。”
“那为什么他俩看起来,像是特别熟悉的样子?”
汪子肖见怪不怪地说:“嗨,他俩认识都快二十年了,青梅竹马的,能不熟悉嘛。”
听到这句青梅竹马,杨天的某段记忆“啪嗒”一下被打开了,他抬头“啊”了一声,突然一胳膊肘杵到了汪子肖手上:“这是不是那个,红豆妹妹?”
汪子肖被这样冷不丁一撞,手里捏着的牌全散到了桌子上,气得过来要跟他干架:“红豆你大爷的!”
“别闹别闹。”杨天嘶了一声,避开他伸过来的爪子,继续八卦,“那个红豆妹妹,是不是她啊?”
“什么红豆妹妹?”汪子肖是真没听明白,一头雾水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江惊岁。
杨天的声音有点大,
惹得江惊岁也抬起头来。
杨天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兴致勃勃地一指连祈:“就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吊坠。”
吊坠?
江惊岁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连祈。
他没穿外套,防风衣在椅背上搭着,身上就一件黑色卫衣,衣服领口开到锁骨,冷色调的皮肤上挂着的黑色编织绳,格外引人注目。
江惊岁从见他的第一面就注意到了他颈间的黑绳,虽然觉得有点眼熟,但一直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那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应该是高三寒假那会儿。
连祈是二月十四的生日,江惊岁在街上逛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该送点什么,他什么东西都不缺。
闻桐最后出了个主意,不然亲手做一个吧。
主意是好主意,但问题出在了江惊岁身上——她是手残党,手工是真不太行。
闻桐说,没关系,心意到了就可以,好不好看那都是其次的。
这话说到了江惊岁心坎上。
那就这样吧。
说干就干,江惊岁去步行街的手工饰品店里又逛一圈,最后买了工具和菩提果回去,打算磨成转运珠的形状,再在珠子里面塞一颗红豆进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