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祈:“……”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味呢?
“这句话,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有吗?”江惊岁歪了歪头,望过来的眼神一派纯良,“没有吧,你想多了——哎呀,点灯点灯,放完灯该回家了,外面也太冷了。”
她三言两语将话题岔开。
灯架已经撑起来了,点上火之后,手往上轻轻一托,孔明灯就能升起来。
松开手的那一瞬间,连祈忽然听见江惊岁说了句:“是太久没见过了,需要时间慢慢熟悉。”
“没想跟你拉开什么距离。”
两人之间隔着一盏荧荧的孔明灯,随风抖动的火光将江惊岁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连祈眸光也跟着晃了下。
停顿一瞬,他忽地笑了下,学着她平时说话的语气,懒洋洋地答:“知道了。”
连着点燃两根灯芯,江惊岁将手抄回兜里,仰头看着孔明灯摇摇晃晃地升了上去。
不多时,就汇进那片星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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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广场上的人群也开始散了。
放完孔明灯,两人没在外面多待,到停车场开车回家。
连祈一上车,就先开了暖风空调。
不出一会儿,车里的温度就升了上去,江惊岁被热烘烘的暖气这样吹了会儿,冻得泛白的手指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手也不用在兜里藏着了,伸出来放到了腿上。
车里暖意融融,江惊岁夜里没睡好,早上又起得早,坐了没两分钟,浓重的睡意就涌了上来。
连祈开车又平稳,更是加重了这种困意。
困,又不能睡。
江惊岁心想,连祈又不是司机,他开着车,她就在旁边呼呼大睡,那多不好了。
于是强撑着精神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结果越聊越困。
江惊岁有点撑不住了,只好坐直身子,手指揉了揉沉重的眼皮,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能开下窗户吗?”
连祈看她一眼:“晕车?”
“不是,我有点困了。”
因为困得厉害,江惊岁的嗓音也有点哑,因而咬字显得含混不清:“想吹吹风清醒一下。”
连祈本来手都挪到侧面按键上了,听到她这个解释,手又收了回来:“困了就睡会儿,吹风你不冷么?”
“我这不是要跟你聊着天?”江惊岁理由充足,“你在开车,我在旁边睡觉,那多不好了。”
路口正好赶上一个红灯,黑色suv缓缓在白线前停下,车里光线依旧不明亮,江惊岁刚坐直身子,旁边就伸来一只手,清瘦指骨抵着她额头,不轻不重地将她按回原位。
“那有什么不好的。”
黑暗中,连祈的声音清晰传过来,“不用陪聊,睡你的吧。”
“真不用?”江惊岁再三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