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苏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进去跟她一起拔草。
宋要武笑吟吟地看着她,问道:“你跟温致远聊得如何?”
杨君苏说道:“宋大姐,这个温致远我以前认识,在荒原垦荒那次见过,后来跟着纪书记去县里开会又见过一回。”
宋要武哦了一声。
杨君苏接着说:“宋大姐,远阿姨和你是真有眼光,你们精心为我挑的人那是没得说。”
宋要武笑问道:“那听你这意思是很满意喽。”
杨君苏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宋要武很少见到她这副模样,说道:“你有话直说,没关系。”
杨君苏酝酿了一下,便道:“大姐,我是个直爽人,肚子里有话都放不过夜,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宋要武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杨君苏说道:“温致远的个人条件、人品相貌都没得说。就是吧,我跟他聊了一会儿,发现我们对革命伴侣的要求都不是对方这种类型的,致远同志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想找一个贤内助。大姐,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有时间和精力当贤内助?也就是说我们只适合当战友当朋友,但不适合当革命伴侣。
对了,我这次去还见到了温明知,也就是温致远的堂弟。我觉得他的性子跟我更合适。”
宋要武消化了一下杨君苏话里的内容。关键信息有两个:第一个,杨君苏觉得跟温致远跟她不合适;第二个,她看上了温致远的堂弟温明知。
她确认一下:“那个温明知是……”
杨君苏提醒道:“他今年十九岁,长得很英俊,性格内向腼腆。”
宋要武倒是记起来了:“哦哦,是他呀。我想起来了。”
宋要武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道:“原来致远想找个贤内助,那你确实不合适。这点怪我没提前打听清楚,致远的母亲是个铁娘子,工作能力很强,我以为他也会喜欢这类的。”
杨君苏忙说:“宋大姐,这不能怪你。我们是深入交谈后,他才透漏出来的。你不知道再正常不过了。”
宋要武笑笑,接着说:“再说下他堂弟温明知的事。明知那孩子,我不是背后说他坏话,他也是个好同志,温和善良,性子单纯。就是吧,大家说他不像他几个哥哥那样有男子汉气概,也没什么上进心,现在在图书馆工作。见了人就躲,下了班就喜欢闷在家里,喜欢种菜养花养猫养狗,下厨做饭,厨艺比我还好。”
杨君苏听完这番话,眼睛再次一亮:看来温明知不是瞎说的,人家的业余爱好真是做饭。妈耶,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居家男吗?长这么帅这肯做家务,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她说道:“宋大姐,我觉得他挺好。”
宋要武问道:“他没有上进心,你也不在乎?”
杨君苏笑道:“不在乎,反正我有上进心啊。”
宋要武:“……”
杨君苏对男人真的不要求有上进心,相反,她不喜欢上进心太强的男人,就怕实力与野心不符合,很容易造成悲剧。比如她前世的爸和叔叔,他们要不是上进心太强,也不至于把爷爷奶奶留下的财产都给败光了。她原本可以当一个富三代,结果家道中落,大学时还得勤工俭学,毕业后得先当打工人再去创业,完全白手起家。
她不止一次地对他们说:“富二代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你们两位要是没有上进心该有多好。吃吃喝喝能花多少钱?偏偏想不开去扩大事业版图,搞投资,还想超越父辈证明自己。结果把钱全败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杨君苏想了想,便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宋大姐,我觉得我应该为改变社会风气做出贡献,谁说走在前面的才是英雄?在大后方默默无闻做贡献的一样值得尊敬。新社会新风尚,我们女人要勇于挑大梁。男同志挑大梁几千年了,他们一直说自己太累了,也该让他们歇歇了。”
宋要武无言以对,这种说法谁能反驳?
她默然片刻,只能说:“行吧,你乐意就好。我媒人做到底,明天我正好去镇上办事,跟明知的妈妈聊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