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记跟谢阳聊了几句,随后便让人把谈树仪送到镇上的派出所审讯。
公安同志连夜审理此案,并向群众征集相关证据,这下大家可不困了,踊跃提供各种证据证词。仅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谈树仪的罪行轻不了。
王新月在弟弟的陪同下,坚决要与谈树仪离婚并划清界限。
四分场的场报一直在追踪报告此事,杨秋做为实习生,工作异常积极,他的那篇《葛红生管事太宽,连粪池咸淡都要尝》的文章,光是标题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现在也是小有名气。
大家夸他,不愧是杨同志的堂弟,血缘上还是随点。
杨秋听罢沾沾自喜,杨二宝却很不服。
他回去跟大宝说道:“我明明这么优秀,为什么大家不说我跟君君姐很像?”
杨大宝懒懒地说道:“谁说不像,你们俩都一样下手黑。”
杨二宝:“……”这话能往外面说吗?
此时的杨君苏正忙着处理后续事宜。
温明知还在床上躺着,当天参与械斗的人也倒了十几个,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几个严重的已经送到场部医院躺着去了。当然葛红生他们受的伤更严重些而已。
温明知终于“醒”了过来,嚷着头痛,送到场部医院检查不出来,去县医院又怕太颠簸,只能回家继续养着。
温致远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温明知头上缠着纱布,靠着枕头,杨君苏正在喂饭。
他搬个板凳坐在旁边,关切地问道:“明知,你哪里还难受?要不我开车把你送到市医院?”
温明知见家里没外人,也不瞒着了,就说道:“哥,我其实伤得一点也不重,就是需要看起来重一些而已,别担心。”
温致远:“……”
杨君苏说道:“明知,我觉得你伤得很重,你还需要再躺几天。图书馆那边我给你请好假了。”
温明知轻轻地点头。
温致远说道:“爷爷给我打电话了,他托人给市革委会打了招呼。所以这件事县革委会和农场革委会不管,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葛红生和谈华自作主张。”
杨君苏没想到还有一层,随即她就明白了,应该是温明知提前告诉爷爷了。
温明知不好意思地冲杨君苏笑笑:“苏苏,我没经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心里又担心,就偷偷地给爷爷打了电话。”
杨君苏笑道:“多亏了爷爷,那个谈华才这么老实。本来我觉得这事不大,不想惊动爷爷那边。你告诉就告诉了,等我忙完咱们写爷爷打个电话,再写封信汇报一下情况好让他放心。”
这次她有把握斗倒谈华和葛红生他们,就没有动用温家的人脉力量,她想得很清楚,人脉不是不能用,是要用在刀刃上。而温北伐已经退休,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温致远反问道:“你觉得这事还不大?”几十个人带着武器带批、斗她,这事还不大?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大事了。而且听三叔的意思是电话是三叔和明知让他的,杨君苏连提都没提。
杨君苏语气平淡:“确实不大,类似的事我三年前就经过一次,那个葛红生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上次立威以后,他老实了几年,这次又开始蹦跶,有的男人三天不挨打,就到处找打。”
温致远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七七八八了,事情并不像杨君苏说的那样不算大。谈树仪谈华葛红生三人勾结一起,各有分工,有人有手段有人脉。但杨君苏却见招拆招,甚至比对方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温致远认真地说道:“弟妹,我很佩服你。像你这么有勇有谋、出手果断的女同志,我真的是第一次见。”
杨君苏微微一笑:“等你以后多见些人就知道了,我这样的人多的是。只是我们女人天生谦逊低调,有些地方还不让上桌,吹牛都没地方,英雄事迹都传播不出去,很多人的脑子又不好使,满脑子废料,坏事天天说,好事不愿说。”
温致远:“……”
他们正在说话,杨大宝拎着一只宰好的鸡进来了,他是来看望温明知的。
他进屋冲温致远点头致意,接着便挺走心地对温明知说道:“妹夫,你要趁着这个机会多请几天假,好好歇歇。我要是你,就歇它个十天半月的。”
温明知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