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礼说着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容凡,你现在当真是能耐了。”
傅温礼这么说,容凡还没有傻到真的以为他是在夸自己。但隐约间还是感觉他被气到了,不知为什么,心底竟有一丝说不出的窃喜。
容凡现在明摆着就是要跟和他对着干,于是傅温礼话音刚刚落地,他这边立马就反驳出声了:“什么叫你给我的钱?”
“那是你买奶茶的钱,我的劳动报酬所得,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容凡强装着淡定,丝毫不惧与傅温礼对视:“我今天不但喝酒了,我还要不醉不归。我不但找男人来陪我喝,我还打算找两个。”
话说到最后,他故意冲其挑了挑了眉:“傅总,你管得着么?你又凭什么管我呢?”
容凡问了一句“凭什么”,却是叫傅温礼微启了薄唇一时语塞,紧跟着沉默了下来。
在纠结应该如何回应容凡感情的这件事情上,他恨自己的犹豫与温吞,但除非是完完全全想好、下定决心了,否则他依旧无法坚定地给出任何对方想要的承诺。
怔愣间,容凡从他身旁起身、带过了一阵风。
傅温礼回神,拉着人没松开,皱眉问道:“你去哪?”
“洗手间。”
容凡说着顿了顿,自上而下凝视着傅温礼,神情淡漠:“我去放水,傅总要跟着吗?”
他这一口一个“傅总”,叫得傅温礼差点心梗。自己放在身边养了五年的小狗一旦亮出利齿,绝对知道咬哪是最疼的。
时至今日,傅温礼已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容凡不会借机再次逃开,遂只能闭眼轻呼了一口气,暂且将心头复杂的情绪都压着,起身一同跟了上去。
容凡进去以后傅温礼就在走廊洗手池的旁边等着,身旁偶有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身上要么是带着劣质香水呛鼻的气味,要么就是染着浓到令人窒息的烟草味。时不时的,还会蹦出来一两个耍酒疯的神经病,边吐边嚷嚷着继续喝,直至被同伴拖出去。
在傅温礼的认知里,容凡在他身边被护着长了这么多年,虽然偶尔骄纵了一些,但做事是绝对有分寸的。
不管是为了和他作对也好、还是图个新鲜来体验体验也罢,都不应该放任自己混迹于这种地方。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待容凡出来洗过手后,才递上一张纸巾对着人平心静气规道:“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如果玩的差不多了,我建议你回家。”
容凡垂着眸将指缝间的每一滴水拭干,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冷冷回了一句:“我没有家,我哪都不去。”
之后与傅温礼错身,向外走去。
傅温礼抓住容凡的胳膊,没用多少力气就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背靠着墙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