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利民的暗示,常经理略略一思索,就拿定了主意:顺其自然吧。
她是已经上岸了,但是既然在娱乐场所找饭辙,必然会遇到一些身不由己。
譬如说现在,面对吴利民的暗示,就算她不乐意,也不便明着拒绝。
当然,也有些措辞,可以表达“我原则上不反对”的意思。
她假装没听懂暗示,笑着表示,“那我努力陪冯总喝吧,喝成啥样算啥样。”
吴利民闻言心里暗哼:这骚货……跟我喝酒,就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他心里有点吃味儿,脸上却是勉强维持着笑容,“那就拜托常姐了,小弟我会记住的。”
常经理还是做懵懂无知状,笑着发话,“吴少这话见外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姐,我就得对得住吴少的抬举,你说是不是?”
两人正说话呢,冯君回来了,脸上没啥表情,走到常经理身边坐下,“来,喝酒?”
常经理也没想着,自己就一定要跟对方如何——顺其自然嘛。
所以她也没有卖弄什么风情,只是频频举杯,当然,举手投足之间,多少多了点亲昵。
冯君心里有事,没有在意这点小小的变化。
可是吴利民看在眼里,就有点着急:这点尺度……不够啊。
莫非是这常经理跟小冰一样,嘴上仿佛是答应了,到最后装傻?
吴少也是身经百人斩的老手了,但一般他是用钱砸,一时间摸不清常经理的套路。
其实眼下这局面,就算搁给李强那种老司机,也未必就猜得到常经理心里想的——女人心海底针,这玩意儿不是高考,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的。
又喝了一阵,吴少见常经理越喝越清醒,心里就着急了:你就不会装醉,在冯君身上蹭两下,抛个媚眼啥的?
不行,这种时候,我必须做点什么了!吴利民端起啤酒来,一边喝,一边就下定了决心:反正我给你打过招呼了,也不算故意害你。
借着啤酒杯的掩护,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了手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
常经理跟冯君聊得挺开心——主要是她在没话找话,对方却还愿意听。
说着说着,感觉有点口干,她抬手去端啤酒瓶,却发现一瓶啤酒喝完了。
“常姐,来,”吴少笑眯眯地递过来一瓶刚打开的啤酒。
常经理拿过来啤酒,正要往嘴边放,卡座外走进一个女人来,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冷艳中带着几分高雅,气场极为强大,穿着裤子……穿着下垂感极强的裤子。
吴少的跟班想阻拦来的,女人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我找冯君。”
冯君见到她,马上站了起来,笑着发话,“红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冯老板相召,我哪儿敢不来?”红姐扬一扬好看的娥眉,似笑非笑地发话,然后直接在常经理身边坐下来,“你这夜生活挺丰富的……不怕再被撞一辆车?”
常经理一听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红姐,蹭地就站了起来,赔着笑脸发话,“红姐您好,您的大名我久仰了,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喝点什么?”
红姐侧头看她一眼,很随意地发问,“你们田总在吗?”
别看她最近跟冯君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比较和气,也能开一些小玩笑,但是她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对上大多数人,她具有极为强大的气场——不是谁都有资格自称社会的。
常经理就被震慑到了,听对方一张嘴就是“田总”,只能赔着笑脸继续发话,“田总不在,您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吗?”
这么回答着,她心里已经将某些可能勾去了——有不可抗力出现,当然就无法顺其自然了。
“不用了,你也坐吧,”红姐淡淡地发话,她管理着鸿捷会所,虽然等闲不苟言笑,但是对服务业的从业人员,也不会恶言恶语——大家都不容易。
常经理肯定不能再继续坐在冯君身边了,于是走到红姐的另一边坐下。
这么一来,冯君和红姐中间,就再没有人了,而且距离……也就是半米多不到一米。
冯君一直在喝酒,跟老头喝完跑到这里继续喝,所以就有点不拘小节了,他将身子坐过去一点,探头过去,凑在红姐的耳边发问,“有啥消息?”
他刚才打电话,就是给她,因为他必须确认一下,那个小罗的死,是不是真的是意外。
他在东麟不认识人,但是红姐认识,上一次就是她出面打了一个电话,通过东麟的地方势力,将王为民从一家娱乐场所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