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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田园园侧头看他,叹息道:“候鸟南飞来年归,人去又何时回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西北的事情呢?”
孟季低头看她,温声问:“你已经知道了?”
“嗯,叔父说的。”
他伸手抓住田园园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对,彼此的温度从掌心里传递给对方。
“我原打算这两日告知你,没想到叔父先告诉了你,你知道也好。”孟季望着樱桃树上的鸟窝,淡然一笑:“我是虽是候鸟,终有回来的时候!”
田园园也笑了,侧头看他,还看他下巴上熟透的火痘,“等我把孩子生下后,我们娘俩也去西北,去三河城。离你也近些,你若是想我们了,便过来看看。如何?”
“不如何,你是否还想着高瞻呢!”他有点不高兴了。
“讨厌!”她捏着拳头擂了他一下,冷笑一下:“我都如此了,哪里还有人惦记啊!除了他眼瞎!”
孟季抓住她的手,很认真的说道:“丑妻家中宝!”
“……呵!谢谢你啊!”田园园没有灵魂的道谢着,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痘子上,好想挤!
“我母亲的的嫁妆,我是拿不回来了!”孟季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田园园的面前。
她打开纸,上面写着孟华硕为了抵债将两间商铺和两个庄子给了债主,两相不欠等等,白纸黑字,下面还有官府的印鉴。
“那两间商铺和庄子被他拿去抵债,还是从官府手里过了户的,已是拿不回来了。另外一间商铺被族人转手卖了三次,易主三次也是无据可追。”
他说的淡然,但眼神无奈而悲伤。原以为能将亡母的嫁妆都收回来,没想到确是物是人非,事与愿违。
田园园抓住他的手,安慰道:“那咱们还收回一间商铺和两个庄子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再说你还有俸禄呢,二千多两呢!足够我们娘俩衣食无忧的!”
孟季心里顿时宽慰了些,正要说些什么,被田园园打断。
她说:“虽然成亲许久都没见过你的俸禄,但是一想未来有这么多银子我还是挺激动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知道为啥孟季生出几分惭愧之心。
“你说,你们俸禄什么时候才能发呀!”田园园叹了一口气,抱怨道:“夏生花给我说过,当年定国后皇帝可是赏了他们家两座皇庄呢,平时吃粮食和蔬菜都不用花钱!怎么你叔侄俩劳苦功高的,怎么一个庄子都没有啊?”
孟季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摸了摸鼻子缓解自己的尴尬。
田园园见他不说话,眼神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夏生花还说了,说当时有人不要皇庄要银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子?”
孟小傻子反应过来,看来她知道了,想了一下把责任都推到叔父身上,“是叔父不让要的!”
“就当时朝廷的穷酸样能给你们多少银子啊!”
田园园不理解,皇庄不好吗?有田有地吃喝不愁还能继承,比那花了就没的银子可保值多了!
孟季咳了一下,也将手揣进了袖子里,“一万五千两。”
田园园疑惑的问道:“一万五千两?不是说银库里没有钱吗?”
孟季眼神飘忽,“是没钱。秦王将皇庄卖给了前朝留下的老臣,便有了这些银两。”
“……真是够拮据的!”田园园无力的笑了笑,又问:“我觉得叔父也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为什么会要银子而不是庄子呢?”
“你有所不知。当年定国后,我叔父麾下有许多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士兵以及死亡的士兵,然而他们的俸禄和抚恤银子不足以支撑日后的生活,叔父便把他和我的皇庄换成银子分给了他们。只剩下了些许。后来我才知道,周廷祎曾私下接济了叔父五千两,府里这才没有捉襟见肘,即使到现在他还时常接济着兵将家眷。我叔父才是心怀天下之人!”
这笔钱便是候府现在用的生活费了。
田园园联想到厨房地上的背篓,不禁在心里为孟星惟鼓起掌来,确实高义!又美又强还有责任心!相比之下,真令人相形见绌!
她一把抓住孟季的手,满眼泪汪汪:“我错怪你们了,能与你们成为一家人,确实是我祖坟上烧了八尺粗的高香!”
孟季侧头看她,疑惑的问:“八尺粗?你祖宗可还有地方躺吗?”
田园园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说:“……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旨在表达我对你叔父的最崇高的敬意!”
“胡说八道!”
她转到孟季的脸前,见到他下巴上的火痘都熟了,顿时喜笑颜开,向他伸出手来:“把你的手绢给我!”
“做什么?”孟季嘴里问着,还是把手绢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