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有点颤抖,亲了亲方焕的脖颈,吻到下颌角,他第一次真实地感知到他在吻他的小主人,可以碰他,吻他的喉结,脖颈,甚至后背,真的是一个类似‘男朋友’的人,22岁的男朋友。
以前身份、职责、年龄差约束着覃志钊,直到今天听家亮说,少爷当年受过刺激,绑架的时候,背后被烟头烫过。再加上今天,方焕不要命了一样,不断挑战覃志钊的底线。
覃志钊的手伸进方焕睡衣里面,一路向上,终于摸到他肩胛骨处,凹凸不平的几个疤。上次方焕不让他看,如果不是今天问了家亮,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
像个死人一样,一辈子这样无望地守着方焕。他本来是这样想的。
他终于辗转至方焕呼吸间,与他鼻息相对,试着去吻方焕的唇,方焕的嘴唇很软,尝起来咸咸的,应该是泪水滑至嘴角。吻了一会儿,方焕要躲开,覃志钊不肯放他走,寻着他的气息找到他,充满耐心地撬开方焕的牙关,方焕渐渐开始回应他,用手勾住覃志钊的脖颈。
覃志钊加深了这个吻,压抑多年的情感顿时喷薄而出,他承认,他是有些责怪方焕,怪方焕五年不接他电话,不回一封邮件。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还是他亲手拆散方焕跟当时的情人。他嫉妒,却只能隐忍。方焕给他口过一次,但那又不代表方焕心里还有他。覃志钊卑微地想。
外面花花世界,方焕早把他抛诸脑后,哪里记得他这号人。
方焕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轻哼了一声,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覃志钊亲到方焕的锁骨,方焕身上也软,没过多久就朝他怀里拱,脸颊贴在覃志钊心口,任由覃志钊抚摸。
他感觉到覃志钊对他很好奇,将他从上到下抚摸了一遍,摸到那里的时候,方焕下意识地夹腿,浑身战栗着,脸颊烧得滚烫,但他又不敢说‘别乱摸’这样的话,万一阿钊又当真了怎么办。但实在是太痒了,方焕浑身酥软,整个人如溺水般往被窝滑,覃志钊的手伸进来,将他整个人捞出来。
其实他也不怎么敢碰阿钊。
阿钊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性格执拗,又有原则,一张脸不苟言笑,惹得他不痛快,直接拳头伺候。他对阿钊有敬畏之情,所以能睡到阿钊,是一件充满成就感的事。
他好难搞,但还是搞到手了,就是有点出乎意料。方焕气若游丝地想。
早几年,覃志钊留着寸头,他的头骨特别好看,显得五官深邃。还没出国的时候,方焕就肖想过阿钊,不知道抱住阿钊的头是什么感受,只是阿钊不知道他这些鬼心思罢了。明知来者是虎,偏要摸一下,哪怕被咬一口,也值得吹嘘好几年。
几点了,天还未亮吧,方焕攀住覃志钊,吻到情动的时候,他忽然松开手,往上爬了一点,抱住阿钊的头,他现在头发稍微长了点,但摸上去依然扎手,阿钊的整个肩颈都非常有力量,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不像他又瘦又白,长点肌肉比登天还要难。
覃志钊回搂住方焕的后腰,闻着方焕身上的味道,是很淡的青桔气息,可能是洗发水。方焕的腰很细,覃志钊下意识去吻他侧腰,方焕战栗着要躲开,最后又败下阵来,跟覃志钊接吻。
方焕不着寸缕,贴在覃志钊心口,覃志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某个地方,滚烫又坚硬,方焕大着胆子去摸,覃志钊好像更难受了,用手腕挡住眼睛,呼吸紊乱。
光线微弱,两个人呼吸相对,方焕移开覃志钊的手腕,终于看清覃志钊的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压抑着情欲,目光流转间,又坦白到极致,他想要。
两个人肌肤相贴,覃志钊吻着方焕。
空气中回荡着吮吸声,床头一颤一颤,喘息声交叠,还有轻微的哭腔,方焕近乎哭着求饶,让覃志钊轻一点。覃志钊揽住他的肩膀,哑着嗓子说了一句‘rry’,又温柔地继续。
到最后,覃志钊释放在方焕身上,亲吻方焕湿漉漉的鬓角,餍足到极致。
“阿钊,要不要做我男朋友,你再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方焕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覃志钊笑了笑,没有说话,收紧抱住方焕的手臂。心想我本来就是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还是你不相信。”方焕看着他。
“没有,我信。”覃志钊朝方焕靠近了一些,用头抵着方焕的下巴,充满驯服与眷恋。
方焕猜他可能碍于身份不敢跟自己提要求,就说:“那这样吧,只能你甩我,我说分手都不算数,好不好?”
分手。为什么要分手。覃志钊不想跟方焕分手,除非有一天方焕爱上别人,覃志钊难受地闭了闭眼,知道方焕是一片好心,要给足他安全感,就说:“好。”
隔天方焕醒得早,一睁眼,身旁空无一人,他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但他浑身酸痛,身上有清晰的吻痕,被子里还有陌生又熟悉的木质气息——阿钊身上的,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别是覃志钊一大早就走了,未免太无情!
方焕在主卧洗手间简单洗漱一番,出来时发现覃志钊在做早餐,语气如常:“醒了。”
客厅的窗帘缓缓打开,光线逐渐充斥着整个屋子,两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话讲,沉默地吃完早餐,方焕尝了一口覃志钊冲的咖啡,是美式,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