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起自己对陈里说“周一见”时得到的回答:“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多买点橘子等我。”
他转身,轻拍毛毛的脑袋,带着它一起往回走。
于是又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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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妈妈
陈里的外公周六在b市过七十寿辰,外婆早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过好多遍,让他们一家一定要回去:“五四和端午不回来老头子这生日过不开心的呀。”
带着小婴儿,路也不远,刚好就自驾去,出发前周何为硬是用白酒茶叶、贵价香烟和乱七八糟的滋补品等等把整个后备箱都得满满当当,还换掉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运动服篮球鞋,坐到驾驶座上时比往常上班时穿得更像个干部。
陈珂贤在副驾上给陈里塞了条黑巧克力,转头笑他:“今天是像个人样了。”
陈里从后视镜里瞥见他周叔神气地挺挺胸,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实在没眼看,赶紧把视线移走了。
端午一出小区门就醒,窝在婴儿椅里隔着车窗玻璃晒太阳,一会儿“咿咿呀呀”地伸伸手、踢踢腿,时不时又奶奶地“哈”一声,陈里听着听着就摘掉了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学着和她用婴语对话。
“哈”
“哈。”
“唔呀”
“呀。”
有来有回,逗得前面两个大人也忍不住笑起来。
出省后的半程,端午和陈女士都睡着了,陈里看着窗外,默默数着还剩几个收费站没过,看窗外越发熟悉的景色之上,天空渐渐变阴。看着,他忽然想起,如果下雨了,b市旧房子那个小区里那片低洼的空地很快就会积水。
随之回忆起一种遥远的、不太美妙的感觉——小时候因为长得太矮,从来跨不过那片水洼,曾经很多次在冬天里踩湿了鞋袜和裤脚,到家后往往陈女士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倒要先生好一阵子的闷气。
陈珂贤总会用自己凉凉的食指尖轻轻点点他的上嘴唇:“又生气啦?你自己踩的还生气啊?”
他就会把脸撇开,羞于承认:“没。”
“没?小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还没有。”她会这么打趣他,然后会催他快点去洗个热水澡。
“快去冲个澡,脚冷了要生病的,生病不舒服你又要不高兴。”大致是每次都会是这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