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W夏宁的身影极快闪来,快到图赫尔都来不及阻拦,她已经介入几人之中,一手扣住侍女的一条胳膊,一手扬起照着她的左右脸颊重重甩下。不等侍女呼痛,紧接着手腕用力一掰一拧,直接将她的胳膊卸了下来,痛的侍女五官扭曲。侍女另一条完好的胳膊握拳正要反击,夏宁松开禁锢同时身子下蹲躲过侍女的拳头,转而手掌撑地,两腿猛蹬踹去。硬生生把侍女踹的连滚了两圈才将将停下。夏宁从地上站起,双手互拍拂去掌心粘上的尘土。方才一连串动作,于她而言仿佛手到擒来般随意。而图赫尔的侍女则是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胳膊处更是疼的她五官扭曲,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沿着脸颊滑落,哪还有方才一对四人时的嚣张。“阿普丽!”
图赫尔登时一团怒火窜起,烧的她彻底失去稳重与理智,从腰间抽出软剑,剑锋直指夏宁,气得连南延话都忘了说,“胆敢这么欺负我的侍女!看我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话音落,提剑冲去。夏宁不慌不忙,脚尖踢起落在地上的长剑。长剑凌空,她跨步上前,一手稳稳握住坠落下的剑柄。方才握住,下一瞬图赫尔就已经攻来。两剑剑锋相抵,峥——的一声嗡响。一招对上,夏宁就已心中有数。自己不是眼前这位东罗公主的对手。两人各自后退一步。图赫尔自然也知道眼前这女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内心怒气过甚,非要为自己侍女讨回一个公道来。未等夏宁站稳,再一次攻了过去。招招犀利,逼得夏宁只能防守,步步后退。但夏宁越退,图赫尔的气焰就愈发嚣张,她不是个讲道理的性子,也不是个会见好就收的脾气,见她守得愈发吃力,图赫尔的招式就愈发狠厉。锋利的软剑几次从她的脸颊旁险险擦过。看的嬷嬷与梅开几人胆战惊醒。竹立更是要急哭了,“嬷嬷嬷嬷,怎么办啊!小姐像是打不过啊!”
嬷嬷也急的直跺脚,“这算是个什么公主!竟这么欺负人!”
嬷嬷等人不知四周有暗卫。但梅开却晓得。这些事,夏宁从不瞒她。若暗卫再不出手相救,这位东罗公主岂会轻易放过她家小姐。梅开站在她们背后,悄无声息的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小院门外走去,才走了两步距离,一条胳膊拦住了梅开的去路。正是那东罗侍女。梅开咬着后牙槽,打算直接硬闯出去。夏宁能为了她挨打毫不犹豫的出手,她又如何不能为了护主而拼上一回!“兰束、菊团、竹立,”梅开再次后退一步,声线过分紧张的叫着三个姑娘的名字,“豁出去了也将把这无礼的婢子拦住!”
三人应声。嬷嬷听后,也叫了句:“算上我老婆子一份!”
四人再一次朝着阿普丽扑去,这一次个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抓揪捏扣,毫不手软,活脱脱是一群泼妇厮打。阿普丽受了伤,毕竟一人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制住。梅开得了空,连滚带爬的朝小院门外跑去,才一推开门,就看见一暗卫半露出身影,单手按在腰间佩剑之上,眼神透过缝隙,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内的动静,全身绷紧,仿若下一瞬就能拔剑冲入。梅开慌乱的几乎要蹦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回落了些。她又朝外跑了两步,哀求道:“我家小姐快不行了,求求你们出手救下我家小姐……”梅开的眼眶通红,蓄着眼泪,卑微着姿态:“那东罗公主实在彪悍,招招冲着我家小姐的脸面去的,若是伤到了小姐,教小姐日后如何再能伺候大人啊!”
她说着,几乎要跪下去。暗卫本还淡定,没有性命之忧,暗卫决不能动手。但梅开与里头那位夏姑娘待他们这些人真的不错。见人哭的实在可怜,暗卫绷着脸,面无表情道:“公主出京郊往小院来时我等已传信给将军,若真有性命之忧,我等定不会袖手旁观。”
梅开这才止住了眼泪,“当真?”
一身灰衣,藏于石墙之外的暗卫略一颔首。梅开感激的福了福身,这才又进入小院。小院里,图赫尔仍是步步紧逼,夏宁虽心有不甘,但已快无力招架。在险险一个下腰闪过剑锋时,脚下忽的一崴,整个人失了平衡朝地上倒去,在余光瞄见梅开回了小院时,图赫尔的软剑朝着她的肩头刺来!夏宁本还能躲过。但她硬是屏住了动作,故作无力闪躲,硬是受下她这一刺!软剑锋利,刺穿衣衫、肩上肌肤,还要深入之时——珰——!一块石子飞来击中软剑剑头,力道之大挑得软剑从图赫尔的手中被击走、落地!“是谁!”
石子力道巨大,定是内力深厚之人。那一下震的她手腕酥麻发疼。图赫尔顾不上倒地的夏氏,猛一扭头看向身后,怒目而视:“谁在背后出阴招!有本事当面与我来打!”
一抹身影翻墙而过,稳稳落地,竟是连落地声都微不可查。来人一身墨色劲装,面容沉肃,眼神冷冽。单手背在身后,单手还在抛着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子。嘴角挂着一抹冰冷、讽刺,“东罗早已为我手下败将,还有何脸面在我南延低地界上叫嚣。”
此时,图赫尔的脸色才有所收敛。后臀开始隐隐作痛。她恶狠狠的盯着耶律肃,内心愤怒只涨不减。理智快要失控时,忽然脸色一变,露出一副哀怨的面容来,“你明至我东罗规矩,二女不侍一夫,既如此,你在南延私养着女人,又为何要来毁我清白!我生是东罗女儿,死也要遵东罗规矩!可你——为何要如此呆我?!”
她字字句句如泣如诉。仿若在控诉一个负心人。耶律肃不知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眼中泛起厌恶:“来人,将图赫尔拖回府中,若她再胡言乱语,按府规杖责二十!”
图赫尔的后臀狠狠抽痛一下。扭曲的表情险些失控:“耶鲁酥!我是东罗公主,不是你——”她叫嚷着,声音尖锐吵闹。耶律肃不堪其扰,直接抬手,命暗卫直接上前擒拿,暗卫的功夫个个了得,非是将军府里的府兵可比,狠人话不多,武力镇压,几招就将人拖着带出了小院。侍女见状,神情慌张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