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可信之人不多,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衡志韶在秋末时累的病倒了三四次,总算到了新年陛下封笔休朝,能喘一口气。
耶律肃也能从繁杂的朝事中抽出身来,参加完宫宴后,当晚就带着陆圆马不停蹄的赶来江南。
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
这一日,小陆圆睡到了晌午才起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睡过头了会被干爹责罚。
结果起来后,春花告诉他,干爹和干娘还在休息。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圆小嘴张得老大,逗得春花想笑又不敢笑,带着他去园子里闲逛,以免吵醒两位主子。
将军能赶来江南看娘子,足见将军对娘子用情至深!
娘子也陪着歇到这会儿还没起。
两位主子恩恩爱爱,春花也跟着高兴。
夏宁如今有晨练的习惯。
这一日被耶律肃抱着起不了身,她索性放自己一日假。
结果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
再一次醒来时,睁开眼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醒了,正支着胳膊,视线温柔注视着自己。
她缓缓笑了。
除夕那一夜的孤寂,心中的空落早已消失。
被这温柔的目光填充的满盈。
“要再睡会儿,还是现在起了?”
夏宁拥着被子坐起来,睡了这么久后,身上的酸软仍未消除,她摇了摇头,“起了,再睡身子都要僵了。”
两人都不是喜欢让人服侍的性子。
耶律肃洗漱穿戴整齐后,夏宁也洗漱妥当,坐在铜镜前梳妆,绾了一个妇人发髻,簪上一朵红梅绒花簪子。
有了起身的动静,冬酿端早食上来。
虽已近晌午,但他们才起来,也应当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
冬酿在园子里侍候的时日短,再加上夏宁从身边带来的几人都刻意避开将军的称呼,导致冬酿以为娘子的夫君当真一名寻常的京商。
可今日一见,这气势——
哪里会是一名商人有的。
当下又敬畏又害怕,垂着头,肩膀颤颤的。
夏宁侧身低声同冬酿道:“下去罢,之后用膳都不必侍候在一旁。”
冬酿抱着托盘,连忙行礼退下。
门扉合上后,夏宁才笑吟吟的看向他,闲话般提起:“她就是我来了苏州后买下的丫鬟,这是姐姐冬酿,还有个小两岁的弟弟叫冬柏,都是可怜人,家中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