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的很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现在他再回忆起来,仿佛隔着层雾一样,看不透,也摸不着,离他格外遥远。
但刚醒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
时漓在被窝里蜷缩了一会儿,赖了会儿床,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完,给自己戴上抑制项圈,盖住信息素。
他打开柜门,仰脸看了一会儿,找到日常需要吃的药,一只手拿不下,就抱在怀里。
通通拿到桌子上。
几粒药下去,舌尖都带着苦,但每日因为腺体残缺的疼总算止住了,时漓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把其中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到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按,里面的液体就自动注入进去。
这是二哥的,他还能想起当时对方冷淡的语气,“平衡体内信息素的,每周一次,疼也忍着。”
其实做的是无痛设计,
但时漓每次还是有些害怕。
他当时想说声“谢谢”,但二哥似乎很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上了楼,进了房间。
要过年了,
家里每年就这个时候人最齐。
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住着的大哥前几天刚回来,住在科研所里的员工宿舍的二哥昨天回来,还有经常在外出差父亲跟也日常在外演戏的妈妈。
看大姐的朋友圈,说是爸妈年前听她的意见,一起去北欧的一座小水城度了个假。
听起来就很幸福。
大姐也在家族群里说明天就旅完游回来。
时漓推开门,看了下走廊,外面一片寂静,大哥经常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二哥基本也是在房间里不出来。
他有些饿了。
时漓下了楼,坐在客厅的保姆看见他下来,就上前问,“小漓睡醒了?”
他点头,“嗯,罗姐,有点饿了。”
保姆,“那姐去给你做些饭。”
时漓又点头,“谢谢。”
很快,保姆就端上来一些饭菜,时漓拿起筷子,没吃几口,又放下,“罗姐,可以给我做一道清蒸排骨吗?”
保姆诧异,“姐这就去,但冰箱里没备着排骨,要出去买,小漓你先吃着,我去换鞋。”
时漓摇头,抿抿唇,“不用了,我不是很想吃了。”
他不是会麻烦人的性格。
只是以前家里刘姨在的时候,冰箱里都是备着他喜欢吃的排骨肉的,现在刘姨辞职很久了,他还是不太反应的过来。
这餐饭时漓吃了很久才吃完,因为没什么胃口,他吃得又很慢,但还是低着头,很认真地对待粮食。
没有浪费,全吃完了。
吃完饭,时漓就上楼回房间了,他不怎么出门,也不太喜欢在客厅自己坐着看电视。
回到房间,趴在沙发上,用平板看着朋友圈里的图片。
他最喜欢看大姐的朋友圈里,因为里面有很多很多漂亮的照片,有大漠里的星星,还有冰岛上的极光……还有很多很多,他都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