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边说,电话那头边哦哦应声,背景混乱嘈杂的猫叫声越发清晰,偶尔有几声极为尖利的惨叫,听着让人格外揪心,男人似乎在往猫群里走。
对面男人:“对对,它就长这样,脸很长还跟个拖把一样。那个,你这个猫脾气不太好,我捡他的时候被抓了两道,都见血了……”
盛见野直截了当道:“两千块够不够?”
男人静了会儿,又道:“哎呀,两千块打几针狂犬疫苗就没了,我抓它也是很辛苦的,还专门买了笼子装猫,不然一下就跑了。要不是我,你这猫可就完蛋咯!”
沈冬冬强忍不出声,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这人分明是在威胁!
他们要是不同意提价,男人绝对会挂断电话,继续运输缅因猫!
盛见野也看出对方贪婪意图,思索了下道:“最多三千了大哥,我那只猫也就四千多买的。说实话品相一般,我都养了五六年了,丢了之后我女朋友伤心,我才费心费力地找。要是拿回来得花那么多钱,那我不如去买只新猫,还更听话。”
沈冬冬抿住唇,尽管知道盛见野这样说不是本意,只是为了从根源解决对方讨价还价,但他心里还是有点酸涩。
确实如此。
对很多人类来说,猫猫只是一件物品,报警也是按照私有财产来算的,不然连立案都立不了。
对人来说,小猫咪可有可无。
但对小猫来说,主人就是全世界。
唉。
沈冬冬第一次后悔变成人。
如果他是无知的小猫咪,就不需要思考得这么深,可以没心没肺地活着,死了就死了,没有痛苦也不会觉得遗憾。
电话那头的男人果然迟疑,最后定了三千块的酬谢费,告诉盛见野他和猫所在的位置,果然在邻省。
“走,派出所帮我们联络那边的民警同志了,要是解决不了可以联系他们。”老板也恰好挂断电话回来,风风火火抄起车钥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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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驾驶是很疲惫的,盛见野和陶然都开了一整夜,为了保证长途安全只能喊代驾。
盛见野精神松懈下来,也觉得困,抱着胳膊倚着后座,脑袋困倦低着。
偶尔还会狠点个头,被自己弄醒,不舒服地调整两条长腿的位置,再次重复刚刚的过程。
沈冬冬看他困得难受,忍不住伸手扳住舍友宽厚肩膀,手掌按在他侧颈与耳垂的交接位置,想让盛见野靠在自己身上睡。
反而把盛见野给弄清醒了。
盛见野以掌根揉捏眉心,哭笑不得道:“干嘛?刚刚电话里说了那些话让你不高兴,想把哥的脑袋掰下来啊?”
沈冬冬小声说:“没有……我知道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就是看你很困,想让你睡得舒服点儿,你靠在我肩膀上吧。”
“谢谢冬崽。”盛见野心头软乎乎的,与他亲昵地蹭了蹭额头,调整姿势倚在沈冬冬细瘦肩头。
怕压下太多重量,让沈冬冬麻了肩膀,盛见野反而把姿势搞得更怪异了,没枕一会儿就脖颈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