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东数眉头还是紧锁,“何必?你删了我就行,你的同学朋友师长你也不联系,别人只会认为你不懂事。”
柳洋一听,炸了,暴脾气上来,冲闻东数道:“那是谁干的?我哥认识的人都认识你,你是想让他天天被别人问你是怎么甩了他的?活着他们笑话的人不是你,你就敢站到这里跟我哥嘴里放屁教育我哥?你他妈什么玩意儿?轮得到你吗!”
闻东数扫了一眼柳洋,根本不把柳洋当回事。
他是为了柳箴好,没必要分个手,过去的资源人脉就都不用了,他懒得搭理柳洋这种占用了家里所有财产还要哥养活才能继续活得像个人样的蠢货,他跟柳箴道:“这次回来,要是有人向你示好,该接就接,开奶茶店像什么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气得柳洋冲过去就要打他,但被柳箴拉住了。
柳箴也不意外他在首城开奶茶店的事被闻东数知道。
他是跟过去一刀两断了,但他跟学校里对他最好的两个老教授还有联系,而老教授们的儿孙辈,有几个就是跟闻东数混在一起玩的,消息难免会走漏到闻东数这里。
柳箴是个很会打理钱的人,柳家本身在他们荆市就是小有薄产的人,后来经过拆迁柳家就很富有了,柳箴打理家产的那几年,赶上了投资的好时候,柳家家产翻了好几翻,但柳箴在那几年,因为打算和闻东数过一生,把父母交给弟弟养,他把大半的家财过在了弟弟名下,而在离开荆市的时候,他把家里的现金都留给了弟弟。
而闻东数觉得他对他弟弟过于溺爱,向来看不起柳洋。
闻东数讨厌他弟弟,倒也不是纯粹是因为柳箴把家产都给了柳洋,而是柳洋作为家里的小儿子,脾气冲动,做事不过脑子,闻东数这种在所有环境里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就看不起柳洋这种被父母和哥哥包围解决问题的男人了。
大部分的男人,哪怕一无是处的也容易狂妄自负,闻东数是真有本事,到哪都能如鱼得水,骨子里的狂妄自负,是很猖狂的。
柳箴以前就很习惯闻东数的口气,从不因此动气,见弟弟要打人,他拉住柳洋,无视离去的闻东数,而是不满的看着柳洋道:“你已经是宇宇寓寓的爸爸了,都有两个孩子了,动不动就动手,像什么话?”
柳洋还在脾气当中,“那傻逼侮辱你!看不起你!他一开口老子就有火!开奶茶店怎么了?你三年开了个三个,每个店挣的都比这孙子多!他哪来的本事笑话你?”
“你是要拿个喇叭逢人就说你哥挣了多少钱吗?”柳箴服抽了下他的头,“他说他的,关我们什么事?”
“他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吃了家里的钱!”
“他一个外人,你在乎他说什么?再说了,是你养爸妈,你是家里的户主,钱就算有一部分是我的,我愿意给你,那也是因为你值得,你配,是我们爱你,你给我牢记这点,自信点!”柳箴牵着他往病房那边走,文文出来了,正在病房门口笑吟吟等他,“听我的,听到了没有?”
柳洋也不是不听他的,只是一时之气,脑子里正要问另一句话,他就听走过来的助理小姑娘跟他哥道:“哥,先生晚上要来,您知道了吧?”
柳箴点头。
“住处都安排好了,先生这次有工作在身,工作团队要跟着来,飞机晚上就到,陈秘书说怕您回了家住得离家远了心里不舒服,就在您家所在地方的那个酒店包了幢楼,前后就几脚的事,您回家吃饭坐个车十分钟都不用。”安文文笑嘻嘻地报道。
柳家住在荆市湿地自然保护区旁边的别墅区,家里附近只有一个有楼的大酒店。
这酒店在荆市都不太有名,但却是荆市占地最大的酒店。
柳洋跟父母老婆去那边散步,他跟他老婆曾经算过,那地方一望无垠的大草地要是用来建房子,能建多少幢楼,能发多大个财。
而酒店多不对外营业,里面是什么人在住,柳洋有所猜想,但从来没怎么说出过口,哪怕他们小区业主说到这个酒店,说到顾客来源的事,也有意的避免谈论这个问题,说话含糊极了。
“是潜归大酒店吗?”安文文话后,一直想着“潜归”二字的柳洋脱口而出。
“是呀,柳洋哥。”安文文马上热情洋溢地回柳洋道。
“潜归也对外营业啊?”
“呀,这个,也不对外吧,我们是通过内部渠道订的,柳洋哥晚上一起去瞧瞧去?我们先生不让柳箴哥去接机,不过晚饭准备好了,先生说一到就开餐,晚上不能太晚了,让老太太等。”安文文笑嘻嘻地道,眼睛是看着柳箴的。
柳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刚来就要见他妈,他爸还躺在重症室里被监护啊,那男人啊,做什么都侵略性极强。
他回头跟可能听不懂先生是谁一脸懵呆的弟弟道:“那是我男朋友,他晚上过来陪我,你前面没见过他,今天见一见。等下爸爸这边,我让文文安排护工在外面盯着,我带你和妈妈过去和他吃个饭,还有给小鱼打个电话,让她带上宇宇寓寓,对了,几点到?”
柳箴最后一句问的是安文文。
“还不知道,先生还有些事要安排,最近有些事挺多的。”安文文前面说的含糊,后面就不含糊了,“陈秘书说,晚上不能太晚,那就肯定是九点前到。不能让老太太等着他吃饭,这是先生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