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阳斜照过来,混着点点草腥味的尘屑,透过林间叶隙折射出一片朦胧。
脸侧,伸过来的枝叉间,一张细细的蛛网上挂着几滴将坠未坠的露珠。
左寒站到指定位置,按照要求抬起下巴,面朝着斑驳的光影睁开眼睛。
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和褐色的瞳孔在镜头里被拍得一清二楚。
“好,回过头,看我。”摄影师大声指挥。
左寒应声偏过头。
“非常棒!就是这个感觉!”
“怎么会有这么绝的氛围感,又纯又欲,真的绝。”摄影师习惯性语气夸张,打了鸡血一般。
左寒不能理解艺术,更不明白这个“纯”是怎么来的。
他自觉他这双眼睛是不可能拍出涉世未深的无辜感的。
纯粹是因为刚对着光,乍然移开视线后眼前出现了暗色重影。
他只是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泛起的泪花都是生理反应罢了。
摄影师看着监视器确认细节,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大少爷踩着泥泞过去,想给左寒批上外套保暖。
军靴一时间在土上踩出两个坑。
摄影师立即叫了起来,“诶诶诶?别把这边踩坏了,我还没拍到呢!等会儿,马上好了。”
姚琛泽脚下一顿,忍了下来,避开退了回去。
立即有助理跑过来蹲下重新摆弄。
又一组拍完,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这一套结束了。
姚琛泽这才过去将左寒从山石上打横抱下来。
此时距离左寒赤脚站在溪边青石上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混这一行的,八卦大概是必修课,带着各种意味的眼神从各个方向偷偷扫了过来。
左寒面上有些尴尬。
这么看来,他的矫情程度似乎并不比之前那位和clayten闹矛盾的明星少。
人家好歹还是个明星,还有讲究的资本。
“我哪里有这么金贵。”左寒忍着鼻腔里的痒意,想下来自己走。
都快四月了,天并不冷,照理说不该这么娇气。
姚琛泽一向我行我素,弯腰踏进温暖的房车,一直把左寒放到躺椅上才作罢。
他又蹲在对面掀开上衣,也不管脚底的泥,径直把左寒冰冷的脚捂在怀里。
垂着眼睛,面上瞧着委屈极了。
他自己的oga,大白腿给人看了不说,还要受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