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背后的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李开吓得肩膀一抖,连忙转过身去,只见傅岹然头发耷着,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
“那,那,那个,”李开又有点做贼心虚,生怕傅岹然听见了什么。他说话磕巴了起来,“你,你,你醒了。”
“我今天来早了。”何同光就自然得多,“正好在走廊碰见李开,就聊了两句。你醒了?那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餐。”
傅岹然没搭理何同光,对于这两人站在一起也没什么反应。他看了李开一眼,开口时声音低哑得可怕,“你给上海那边打个电话,找人去盯着闻九天。”
“盯?盯着?”李开还没反应过来,“去哪里盯啊。”
“我要是知道去哪里盯,还要你干什么?”傅岹然鲜少有这样不太控制得住脾气的时候,他大部分情况下都体面而克制。他不耐烦道,“找到后24小时盯着;如果不知道他在哪里,就去问傅无闻!”
“”
李开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好好好的。”
傅岹然说完,拧着眉转身走回屋里。何同光安抚地拍了拍李开的肩,也跟了进去。
“你和闻九天吵架了?”何同光说。
傅岹然一声不吭。
“闻九天年纪比你小,你应该多让让他。”何同光说,“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互相包容的,如果双方都不肯让步,那岂不是天天打架。”
傅岹然一皱眉,敏锐地从何同光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立刻乜了何同光一眼,“李开跟你说什么了?”
何同光没想到傅岹然反应如此之快。他笑了笑,“就说你和闻九天为了工作室的事情吵架。”
“你觉得我应该让步?”傅岹然从咖啡机接了半杯冷咖啡,赤脚在沙发上坐下,“我记得你不太喜欢闻九天的。”
“你们之间的对错,我无从评判;”何同光十分滑头,“但是向闻九天让步和接受闻九天离开这两者对你而言,哪个更难一些呢?”
傅岹然一言不发地喝完了无糖无奶的咖啡。
闻九天这段时间过得很悠闲。
这倒并不是他自己主观偷懒,实在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回到傅岹然那里,现在去接任何重要工作都是极不负责的行为。
从傅无闻那里听说,李开最近每次开会都愁容满面,看样子傅岹然状态不好。
闻九天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时钟刚走过早上九点,他准备出门去吃个早午餐。
今天早上闻九天有事。他跟闫飘飖约好了,打算去拜访她。
这是一趟早就该成行的拜访,只是闫飘飖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碌。闻九天觉得,为了《杀死羽毛》的事,自己应该向老师汇报并道谢。
桐州。
李开在会场外来回踱步,每隔一秒钟就忍不住吞咽一下。他手里攥着手机,掌心已经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