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知名画家一样,沈灵均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声名大噪。
他一生漂泊,作品四处散落,海内外皆有。当他所作的山水画的艺术价值真正被人们认识到时,他本人已经逝去几十年了。
“傅老师,”画协来人大约四十左右,端着标准的场面笑。他伸出手,“久仰。”
傅岹然没怎么笑,但看起来还算平和。他回握了下后便收回手,在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你是‘沈灵均杯’的?”
“是。”那人也坐下,随和道,“我们‘沈灵均杯’这些年来一直是国内山水画首屈一指的大赛,今年想邀请您来当评委。”
“如果您比较忙,挂个名就行。”
傅岹然若有所思,“为什么请我?”
“美术界都知道,”那人说,“桐州画派是最得沈灵均大师神韵的,所以”
“桐州画派的代表人物是闻愚白,”傅岹然不疾不缓地打断,“不是我。”
画协来人没料到傅岹然如此直接,霎时间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闻愚白早就不在了再说了,闻九天现在不是也在折腾画廊吗。如果您来当评委,那,”
“办画廊是闻九天的事,”傅岹然不咸不淡地笑了声。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画协那人见傅岹然油盐不进,顿了顿,半晌才道,“傅老师,你是懂山水画的,而且绘画和鉴赏造诣都不错。”
傅岹然像品茶般抿了口咖啡,并不像被奉承到的样子。
“而且桐州画派的代表人物,除了闻愚白,也还有傅巍。”画协那人继续道,“我记得,以前大家都说你是最像傅巍的,从小就像。”
傅岹然很清楚,“沈灵均杯”请自己当评委的原因无比简单——搭上傅岹然的名字,比较好拉赞助。
毕竟再怎么曲高和寡的东西,都逃不脱一个钱字。
傅岹然没了耐性。他放下咖啡,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站了起来,转身回办公室。
画协那人匪夷所思,“傅老师您”
林序也在一旁。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跟了上去,“傅岹然?”
“请他出去。”傅岹然头都懒得回。他丢给林序一句话,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序八面玲珑,好言好语地劝慰了画协那人。李开在一旁无言地看着,等那人走后,才敢同林序一起敲傅岹然的门。
“毕竟是画协的,”李开愁眉不展,“你何必呢?”
傅岹然却不为所动。
“让你寄给闻九天的东西,你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