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公子今日好俊啊,宛若神将。”
“玲琅公主虽有腿疾,但是也不差。”
“纳兰公子与玲琅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最重要的是,城主府与纳兰世家结亲,从此以后,独孤城在城主府与纳兰世家的治理之下,会更加强大。”
……
自从一对新人踏上红地毯,四周便是喝彩声不断。
荀澈,荀书主仆随众宾客视线看去,荀书见独孤玲琅一袭嫁衣端端坐在花车之中,顷刻间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认识的夙月吗?若不是知道,此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夙月,他还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荀澈的两道视线紧锁在花车之上,目光痴迷,久久挪不开。
今日,她真的很美,美得如此的耀眼。
“新郎,新娘到。”慕容景峰与花车入殿,礼官的高呼声再次响起。
独孤玲琅从荀澈身边经过,不经意间,两人目光相撞,见荀澈苍白如雪的脸,她的心深深刺痛,呼吸一滞。
公子这般是为了她吗?若是,她付出的一切,也算值了。
“停下。”她对着身边的婢女抬手,花车便停在了荀澈的面前。
“公子,我终于如你所愿,要嫁人了,你祝福我吧。”
纳兰景峰见两人这般,脸色陡然一变,旋即向殿中的纳兰泽使了一个眼色。
纳兰泽,纳兰世家的家主,纳兰景峰的父亲。
他收到纳兰景峰递来的眼色,将目光移到独孤玲琅与荀澈的身上,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
纳兰世家在独孤城的势力仅次于城主府,耳目遍地,几日前,荀澈入城主府拜会之事,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知晓独孤玲琅与荀澈的关系,他眸中冷意泛出,有杀意在眸底深处闪现。
“城主,城主夫人,吉时已到,该让玲琅与景峰参拜天地了,如若错过了这良辰吉时,怕是对玲琅与景峰不利。”
纳兰泽声音沉重,独孤万里已觉察出他不悦,挑眉对独孤玲琅道:“玲琅,吉时已到,你与景峰参拜完天地之后,再与荀公子叙旧不迟。”
“是,父亲。”独孤玲琅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将视线从荀澈身上撤了回来,不再去看他,挥手吩咐婢女推她到高堂前。
花车缓缓而动,忽然间,风起,一袭素袍在她眼前一晃,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然落入了荀澈的怀中。
当着独孤万里,欧阳花蕊,纳兰泽,纳兰景峰的面,荀澈将她打横紧紧抱在了怀中,骨节修长的手钳在了她的腰上,丝毫不松开。
独孤玲琅被他钳制得腰间隐隐发痛,皱眉道:“荀澈,你放开我?”
“不放。”荀澈不但不松手,深怕失去,手上反而加大了几分力道,“夙月,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听到这句话,独孤玲琅在他怀中,身子一僵,沉默了片刻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荀澈心如刀绞,声音变得沙哑,“你不是想知道,我向你求娶,是因为心底的那份愧疚,还是因为喜欢你吗?我现在给你答案,你听清楚了,我喜欢你,仅仅是因为喜欢才想娶你。”
忽然间,诺大的殿宇陷入一片死寂,静得针落地都能听见,周围芸芸宾客倒吸一口气后,不由自主地看向纳兰景峰与纳兰泽。
纳兰景峰面笼寒冰,在袖子下握紧了拳头,纳兰泽面沉如水,眸子里杀意明显。
独孤万里,欧阳花蕊陷入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一阵死寂之后,诺大的殿宇之中,忽然响起了独孤玲琅清冷的笑声,“荀澈,你说你喜欢我,我现在嫁衣在身,新郎在侧,你不觉得一切都迟了吗?”
“夙月,你原谅公子,这几年,公子一直在寻你,公子为了寻你,所受的苦,所遭的罪,我都亲眼目睹的。”荀书一脸着急,紧紧地将独孤玲琅盯着。
独孤玲琅深吸气,闭上眸子,用无比清冷的语气对荀澈道:“一切都迟了,这辈子你我有缘无份,何必再做强求,你将我放下,速速离去吧。”
“夙月,你告诉我,你嫁给纳兰景峰是因为喜欢他,爱他,你若说是,我便将你放开,否则,这辈子,你休想让我将你放开。”荀澈说话的音线无比沉。
独孤玲琅将眼睛睁开,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我喜欢纳兰景峰,我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要嫁他,你满意了吗?这下,你可以放心离去了吗?”
“听到了吗,玲琅是因为喜欢我,才要嫁给我。”纳兰景峰收起脸上的寒意,眉峰一挑,挑衅地与荀澈对视。
荀澈抱着独孤玲琅的手,稍微松了松,不过仅仅松了片刻,旋即那只骨节修长的手,重新紧紧地钳制住了独孤玲琅的腰,“我不相信,纳兰世家在独孤城势大,你定是怕我走不出这独孤城,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