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看着他的动作,恍惚了一瞬。
一年了,他还戴在手上。
谢盈朝注意到他拨弄珠子的声音,瞥了一眼:“这不像你会戴的东西。”
“别人送的。”谢斯止随口道。
“在n国遇到了意中人?”
他笑笑:“算是吧。”
许鸢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吃过早饭,许鸢正要坐车去学院,喇叭声在身后响起。
谢斯止从驾驶室的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手腕戴着那串沉香珠。
他靠在椅背上,闲散地看着她:“我没记错的话,你那辆车的车牌不在学院允许进入的车辆名单上。”
他看了眼表:“走进去会迟到,我送你。”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没有任何私心,只是因为要迟到了,所以送她。
许鸢被他那平静的语气蛊惑到了,她回头对司机交代了一句,坐上了谢斯止的副驾。
谢斯止似乎格外钟爱黑色,常穿黑衬衫,却很少重复。
许鸢有时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一柜子不同款式的黑色衬衫。
一路上,谢斯止沉默地开车。
偶尔,他腕间的沉香珠会磕到方向盘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引得许鸢侧过脸看他。
相比一年之前,他外貌上没什么变化,神情也如旧,只是眼底沉积着一层很深的,她看不穿的东西。
“你没有晒黑。”
是许鸢先开的口,她也没想到一年后再见谢斯止,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待在房间里当然不会晒黑。”谢斯止目不斜视,注视着前方的柏油路。
“新闻里说,n国一直在内战,你还好吗?”
谢斯止轻轻弯动唇角:“不算太坏。”
“n国的战乱持续了很多年,你们说的军火生意……”
“又要教训我了吗?从道德的层面上。”
许鸢被他先一步截住了话头,反而无话可说了。
谢斯止淡淡道:“我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做令你生气的事,只是这件事很复杂,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许鸢没再问了,她向来很有分寸。
又没有话题了,车内寂静,许鸢想了想,再次主动开口:
“一年前,你没招呼就离开了,我问过谢铎,他说让我亲自问你,那晚你烧了谢盈朝的玫瑰田,是……”
“许鸢。”谢斯止打断了她,没有让她把那句“是为了我吗”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