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沉默。
门外的人在撬锁。
叫吉姆的青年对自己的迷香很自信,他们丝毫不掩饰撬门的动静,单薄的集装箱的门被撞得摇摇欲坠。
一时间,室内一切声音都被掩盖了。
“你认真的吗?”许鸢抬眸看向他,“你会死?”
月色落在谢斯止的脸上,他神情平静,难以看出,现在的情形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危险。
女孩的眼眸亮莹莹的。
谢斯止盯着那双眼,仿佛望进了一块纯粹的水晶。
她在担心他。
“当然是玩笑。”这一认知令他心情好了起来。
他弯唇:“死在这余下的二十九天里,我舍不得。”
谢斯止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手掌搭在许鸢的肩膀,把她按回被子里:“待在这里,别乱动。”
第82章
许鸢赤脚抵着干净的床单。
她抱膝靠在床头,薄被掩住小腿。
睡前还没有发觉,醒后才发现沙漠的夜晚冷得出奇。
谢斯止出去很久了,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他穿得很单薄。
许鸢的记忆中,谢斯止似乎不怕冷。
从前冬天最深的时候,积雪把庄园整个掩盖,他也只是在衬衫外面套一件大衣。
尽管有保镖撑伞,进到房间也还会带着一身湿漉漉的雪花,粘在黑色的大衣上,像秋日飘散的芦花。
他不怕冷,却怕把冷意传给她。
每次都要在门口脱掉外衣,冲过热水澡,才会上床抱住她。
那些夜里,被他温热的胸膛贴着,让许鸢有种被一只汗涔涔的小狗拥住的感觉。
沙丘上月亮正圆。
谢斯止离开时拉开了房间的窗帘,对她说:“如果害怕,就看看窗外的月亮。”
许鸢望着那轮月,苍白,寂静。
在它之下,大地陷入了荒凉,却让人莫名地心静了。
门外嘈杂,肉体撞击集装箱的声音激烈闷沉,伴随着痛苦的闷哼。
她竖着耳朵听,想分辨出那些声音里哪一道是谢斯止的。
在发现都不是之后,暗自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的,像他那样恶劣的人,应该被狠狠打上一顿才对。
渐渐的,打斗声小了,取而代之的,是谢斯止朝枪膛里填充子弹的声音。
许鸢听见,他问了对方几句话,对面痛苦地回答,几秒后,枪声响起,男人们惊恐地吼叫。
谢斯止又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