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只是想在把他们赶走前放放狠话吓唬几下,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对黎烟做那些下三滥的事了,没想到还真跪。
甚至看他那样子还跪的很开心。
这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车撞了?
胡生顿时有一种一拳砸到屎上的感觉。
裴清朗跟着过去跪下,也是没有任何犹豫,不忘解释一句。
“我妈已经过世了,我爸现在重病住院治疗。找他们玩……挺难的。”
胡生:“……”
梁湉:“……”
黎烟:“……”
胡生的火气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回的消了大半。
喉结无措的滚动了好几下,瞪着裴清朗,呼之欲出的脏话却硬是一个字都挤不出。
最后气的直接一背手,拉着梁湉和黎烟进了实验室,把两人彻底隔绝在外。
待门关上一会儿,裴清朗冷的发颤的开口:“没想到你也肯跪。”
上一次见裴清明跪还是在十几年前母亲的葬礼上,那是他唯一一次见过裴清明下跪。
此后便再也没有了。
裴清明说:“不是你说的吗?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别想要求得黎烟的原谅。我现在,已经在反思了。”
裴清朗问:“你跪在这,家里怎么办?裴佳佳的事你要怎么解决?纸包不住火,就算佣人拦着不让这件事传出去,但只要大嫂一回家,能碰见裴佳佳,这事她就知道了。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
裴清明低下头,嘴里的苦涩像是被咬碎了一角,瞬间侵占着整个口腔,甚至蔓延进血液,输送至全身。
“我不知道。”
“我担心我解释了她根本不会信。但昨晚那个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查。”
“苏娟和黎烟,我总得抓住一个吧。”
低哑的声线是从未有过的颓然和潦倒,支不起任何信心和信念。
“清朗,我觉得我这辈子活的挺失败的。我想要抓住的一切最后居然可能一个都留不住。”
“清漪是,黎烟是,苏娟也是。”
“我拼命的想抓住他们,可是一个都抓不住。”
听着他这酸涩的难受的话,裴清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他没有坏心思,也不想去算计谁,也很努力,只是每份努力都用错了方向。
拼命的想拉住,却因为方向错了,就变成了拼命的推开。
无辜吗?
也挺无辜。
但能原谅吗?
好像也不轻易能。
抿唇片刻,裴清朗松了松紧咬齿,道:“慢慢来吧。现在是什么都急不得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裴清朗唯一悟到的一点就是慢慢来。
慢了虽然要花上更多的时间,但不难出错。
反而越着急越容易出错,省下来的那些时候最后还是要用到弥补错误的后果上,用的时间未必会比慢慢来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