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表达过他的心情,&ldo;我越爱你,越觉得你不爱我,也许是我太贪心吧,你给我多少,我都觉得不满足,我总是想要更多,我恨下得你和全世界断绝关系‐‐&rdo;
&ldo;……&rdo;
&ldo;然后,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但是不可能。&rdo;盛约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句宛如呓语,又轻又碎地从喉咙里飘出来,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哭腔。他是真正伤透了心,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了。
柏方时从来没见过盛约这样,那些话沉重地砸进他耳朵里,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反驳哪句‐‐我没有忘记过你,我不是被迫接受你的,你对我不是可有可无,我当然爱你啊,全世界所有人里面,最爱你。
这些反驳说出来,以盛约的评判标准,大概都没有可信度,不值得信任。
柏方时茫然地盯着地板,几乎有点绝望。
就是绝望。
他仿佛眼睁睁看着盛约掉进水里,而他在另一端,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溺水,谁也救不了谁,还死不到一起去。
方时鼻腔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除了拍哭戏,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大胆,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慌、不会怕,也没为谁心碎过,今天才算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碎是这种感觉。
可他究竟做惜了什么啊,何至于此?
柏方时无声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气息顺过来。偏头一看,盛约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还有那只小泰迪,它和盛约一样,也抬起头,乌黑的眼珠湿漉漉地望着他。
&ldo;……&rdo;柏方时把狗抱下去,放到地上。
盛约怀里一空,明白了,不等他动作,就试探地抱了上来。
早该拥抱的。
为什么要吵架?
柏方时倚在沙发上,盛约靠过来压着他的肩膀,他们紧挨在一起,谁都没开口。
过了一会,柏方时说:&ldo;我们没分手吧,弟弟?‐‐明天你上飞机之后,也不会分手,对吧?&rdo;
盛约点了点头。
柏方时不说话了,没有别的话可说。他没力气寒喧,也不想继续争吵互相伤害,勉强把沉重的嘴角抬起一个弧度,对盛约轻轻笑了一下。
他不笑还好,大概笑的表情有点难看,盛约突然狠命地咬住他‐‐
&ldo;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给我?&rdo;
紧贴的唇间溢出这么一句,柏方时答:&ldo;说什么?说了你也不信。&rdo;
&ldo;我不信你就不说了吗?&rdo;
&ldo;好吧。&rdo;
柏方时调整了一下姿势,和盛约拥抱得更紧一些,他的腰被勒得喘不过气,压住轻微的喘息说:&ldo;我爱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