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耳边突然传来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这声音熟悉,顿时让时七心头颤了颤。
“二哥!”时七仰头叫了出来,可入目的却是张冰冷冷的面具。
喜色掩去,时七默不作声别开头,没拿他手上的帕子。
“话梅。”他又递过来个小袋子,“吃过就不难受了。”
时七摇摇头:“你在东寨那边,我不拿你东西。”
他眸光闪烁,默不作声将话梅揣到了口袋里。
他不说话,就静静站在时七身边,像是一棵树,不作声的为她遮挡烈日严寒。
时七心里隐约觉得怪异,不由抬头看去。这人体型和二哥差不多,就连声音都差不多……
她从地上站起来:“你叫什么?”
“无名。”
“无名?”
“无来处,无归处,无名无姓。”
时七定定看着他,他的眼睛和记忆中的视线融合,交叠,形成一样的五官……时七鬼使神差的将面目拿下,可在看到那张脸时,时七呀的声将面具丢在了地上。
狰狞,可怕,不似二哥。
时七匆匆回神,着急忙慌将面具捡起来递过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重新戴好,眼神无波无澜。
时七心里愧疚,咬着下唇一脸无措。
“你刚才叫我二哥?”
“嗯。”时七轻轻点头,“我二哥可好了,之前我没化形,都是二哥抱着我,他抱着我玩儿,抱着我睡觉,还带我去水里抓鱼……可是二哥走了……”
时七心里难过,撸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时七问完才觉得自己唐突,这人用面具遮着,肯定是怕别人真滴哦往事,自己却问了出来,这不是揭人伤疤嘛,她正想着转移话题,他却开口了。
“一日我身重妖毒,我的妻子为找寻解毒之法独自离开,不成想误入尸鬼巢,尸鬼常捉落单的妖精和路人,将他们制成尸儡以供驱。我得知后,孤身前去,一人剿灭整个巢穴,也救出了妻子……”
“那她现在在那儿?”
他看了看时七:“虽然救出,可已经晚了,鬼气已经蔓延她整个五脏六腑,她最后将解毒药剂给我后……自行了断。这脸就是为救时妻子伤的。虽然我活了下来,可也染了尸毒,加上先前寒毒,如今不过在苟延残喘罢了。”
时七嘴唇动动,竟不知说什么好。
“小七……”他突然温柔的看向她,手掌轻轻放在她头顶,“你二哥有没有教过你……”
“啊?”
“人这一生有惊喜也有意外,比起惊喜来,先来的更多是意外。如果你遇到了一个对你好的,愿意放下一切保护你的,千万不要畏惧,也许……也许第二天,这种美好就不复存在了。”
“我先走了,这个拿着吃。”他重新将话梅放到时七手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