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朝他耸了耸鼻子,“我不去,大哥和他们玩吧。”转身要走。
“兰儿,我告诉你一个事,其实是昨天晚上我去找母亲,母亲跟我说的。”沈之逸叫住她,表情认真,“大哥不知道你是否看出来,母亲对子渊……母亲很欣赏也很敬重子渊,但是,涉及到你的终身大事,是反对的。”
沈清兰觉得心脏从某一个角落开始发胀、发疼,然后一点点蔓延,像毒气扩散一样,很快就吞噬了整个心脏。
沈之逸这些话,她也曾亲耳听林氏说过,现在换一个人说,换一个人再提醒她一遍,难受劲儿一点也没减少。
沈之逸接着说,“母亲说,穆世子也很好,性格、风度与顾公子在伯仲之间——我没见过顾公子,但母亲这般评价,可见是相当出色了——但是,既然与顾家有约在先,便该守约守信,她也开了口,只有顾家失约在先,才会另作考虑。”
沈清兰低头看脚尖,这话,她也知道了。
“兰儿,你看,母亲心里不但有了第一人选,也有了第二人选。”
沈清兰涩涩的笑,颤声道,“我知道。”
沈之逸摸摸她的头,轻轻一叹,“昨天,子渊离开前去找母亲了,母亲没有答应。”
“哦。”沈清兰艰难的挤出个笑,“人家都走了,大哥别说了。”
沈之逸见她脸色苍白,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兰儿,你既然都明白,今天便和大哥一起出去走走。”
沈清兰摇头,“谢谢大哥,我有点累,先进去了。”低着头走了。
沈之逸在她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这两天,沈清兰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卫长钧的影子还没消除,穆华景的脸总在眼前晃来晃去,顾中楠的信又来了。
沈清兰拿着信,颇为无奈,凭心而论,她其实不讨厌顾中楠,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很欣赏他,读他的信,也觉得心口温和宁静,十分舒服,但关系尴尬,她必须得躲着。
信中说,他和顾心薏已经抵京,京城的春天来得晚,积雪尚未消融,花朵和冰雪交相辉映,晶莹而鲜艳。
他还说,心薏的腿已经痊愈,但顾老爷子还是特意请太医上门又诊断了一遍,确认恢复很好。
后面,他又含蓄的提了一句,说下个月闵夫人大寿,他和心薏都要去拜寿。
信中只提了“拜寿”二字,但沈清兰知道,闵夫人必定是要通过这次宴席看看心薏,婚事成败,就在这一天。
最后,顾中楠问她,上次的信,收到了吗?
沈清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礼仪欠缺,不够大方明朗,于是,当即铺纸提笔,写了封回信。
信不长,客气且规范的对申州做了个介绍,语气轻松,最重要的是,信的开头称呼是:心薏姐姐、顾兄。
沈清兰看着“顾兄”两个字,非常满意,而且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