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想起了自己受伤时,刘娇芸的确和徐嫣芸一起去过,但是被沈之潇拒绝了,至于“几次登门”,过于夸大了。
“刘小姐找我有事?”
沈清兰不觉得自己和她有多深的交情,两人见面次数加起来还不足一只手数的,何必这么矫情?
刘娇芸将一只碧玉手镯套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端详,似乎不太满意,又褪了下去,她皮肤倒是不黑,但瘦得皮包骨似的,腕骨高高突出,与粗大的镯子不太搭配。
“有事啊,向救命恩人道谢。”
沈清兰愕然,“我何时救过你的命?”她忍不住打量刘娇芸,隐约记得,初识时,并没有这么瘦的。
刘娇芸咯咯之笑,声音中似乎带着嘲讽和苦涩,“上元节灯会上,沈小姐不是见过我吗?”
这都马上又第二年的上元节了,哪里还记得呢?
沈清兰皱眉回想,又得翡翠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才终于想起来,确是见过一面的,只是那一次……
记忆一旦拉开序幕,后面的事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上元灯节,刘娇芸打了个招呼就走,很是莫名其妙,但转过天来,刘太太就找上门,询问沈清兰是否有她的线索,沈清兰那时候才知道,灯节的晚上,刘娇芸一夜未归,好在最后还是回去了,本以为事情到此到此结束,谁知道一个月后,刘太太上卢府大吵大闹、刘娇芸落水生病的事陆续传来,她才得知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不过,终究是别人的事情,沈清兰不想多管闲事,加上很久没有交集,最后就抛在记忆的角落了。
此刻,她怎么也想不到,刘娇芸会坐在她对面,亲口提起那件令刘家蒙羞的事情,还拿自己当个救命恩人。
“我没有救你,当不起‘恩人’两个字。”
刘娇芸无所谓地笑了声,又拿起一副珍珠翠玉的耳坠在自己耳朵上比了比,左摇头右摇头地打量。
“嘿,你没有对外宣扬,没有落井下石,就是给我留一条命了。”
沈清兰失笑,“我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我无冤无仇,我何必呢?”
刘娇芸再度将没看上的耳坠放下,重重一声嗤笑,“沈小姐还真是个好人?可好人没有好报呀,要不然,沈小姐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身边人伤呢?”
“……”沈清兰蹙眉,“刘小姐,有话请直说。”
刘娇芸捂着嘴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听说沈小姐定了亲,恰好遇上,我便说句恭喜话。”
沈清兰略顿,“谢谢。”
卫长钧高调得很,自从提亲,就越发大方自然的在沈府出出进进犹如自家,加上陆大人夫妇登门做媒,虽然还没下聘,这亲事就已经传遍会州,刘判司本就是衙门中人,刘娇芸会听说,也不奇怪。
刘娇芸慢悠悠地接上刚才的话,“……顺便送个贺礼。”
沈清兰摇头,“贺礼就不必了,心意领了。”
“别急着拒绝了,我的贺礼与众不同,虽然有些晚了,但也怪不得我,谁让我一直见不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