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出未尽的话,沈清柳不太好意思。
沈清兰则不在意,笑道,“你们一路上颠簸,很不容易,先在家休息几天,然后我带你们上街转转,这里有许多在分宁见不到的小玩意,很有趣。”
沈清芝接话,十分兴奋,“就像上次你给我们寄的那些东西吗?我真的从未见过,觉得新奇极了。”
“不错,还有许多别的,我没法全都寄过去,正好你们来了,亲自瞧瞧。”
沈清芝激动得差点大叫,“那真是太好了!明天就去!”
沈清兰笑看其他人,示意她先征求大家的意见,目光转过时,瞟到沈清梦一闪而逝的阴冷妒恨的表情,心里只是淡然一笑,并无别的想法,沈清梦为何有这种表情,她很清楚,因为上次她寄了满满一箱子的礼物,分宁人人有份,唯有沈清梦没有,其实也并非她故意刺激、羞辱沈清梦,而是她以为,沈清梦不在分宁。
沈清柳也想去,但她一向胆小,不敢拿主张出风头,便只是闪着期待的眼睛看大姐沈清菀。
沈清菀微笑,却是嗔责沈清芝,“又胡闹了,刚来,就不能消停两天?”
“大姐……”沈清芝撒娇。
沈清菀笑着摇头,眼神却是“无可奈何、由你去吧”的意思。
沈清兰顺势做人情,“大姐姐,咱们去吧,既然来了,就得好好玩嘛,我记得我去分宁时,你们还带我逛兰园呢。”
沈清菀温柔一笑,“那就去吧。”过了一年,她如今越发的温柔娴熟,观之可亲。
沈清梦勾了勾唇,未置一言。
这顿饭吃的,几个小姐妹难得“和睦”,沈良夫妇则和邱氏谈论分宁的家常,一则是老安人的近况,二则是沈威的仕途,三是沈之铭和沈之栋兄弟的学业、前程。
沈威为分宁县令已有不少年份,始终没有提升,难免不平,不过由于与上司陆大人相安无事,所辖区域稳定安定,他这小官当得清闲自在,也就不觉得过分焦躁。
但是话说回来,他本是嫡子,又是兄长,在母亲的偏爱下成长,结果入仕后却不如庶出的弟弟,就算他生性宽厚,不会妒忌生分,夜深人静时,也难免会生出几分烦闷来。
好在这几年来,两家关系日趋亲近,加之沈良在申州别驾这个位置上也十几年没挪动,多少让沈威又觉得平衡了。
谁知变故又生,先是沈良调到会州,虽说都是别驾,但申州别驾是五品下阶,会州别驾是从四品下阶,品级和待遇都是上升;紧接着陆大人也跟着调到会州去了,这便又让他忧烦丛生。
这些心事,邱氏自是不会说与沈良夫妇听,但沈良夫妇也猜得出几分,不过这种事,一个小小的别驾也无能为力。
相比起沈威的官运,邱氏说的更多的是长子沈之铭。
这次春闱,沈之铭也中了进士,虽然不及沈之逸的榜眼风光,但只要榜上有名,就已经光宗耀祖,在分宁引起轰动。
邱氏在说的时候,连叹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