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温居实际上也并不是那种关系。
况且,如果真的说了,恐怕会给阿居添上无穷无尽到麻烦。
他爸妈那种思想古板的人,虽然不会跑到阿居公司去闹,但肯定会试图说服阿居跟他离婚。
……想想都烦。
岑父狐疑道:“真的?”
岑修楚那点耐心也快消失殆尽了:“信不信由你们。也别嚷着要见,我嫌你们烦。问完了吧?问完了走吧。”
岑父:“你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跟你爸说话的?”
“莫名其妙来找我我能有什么态度?都说了爱信不信。”
“你……”
岑修楚不胜其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你们在这堵我吧,我早离职了。”岑修楚退了两步,心里一下烦乱得很,“我不想把话说那么难听,但当年我和你们……你就说了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们养我花的钱这些年我也还给你们了,你们到底还要怎样?”
岑父愣了愣:“我跟你妈是担心你没成家……”
岑修楚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声音了,“不用你们担心,我现在已经成家了结婚了,我过得很开心,麻烦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了。”
他的声音实在不小,叫岑父岑母愣住了。
岑修楚深吸一口气,退开了。
“我知道我去读观大的第二年你们就生了孩子,现在都上小学了吧。”岑修楚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他无视岑父岑母脸上的惊讶羞愧的表情,“再有几年也长大了,没必要缠着我不放了,我对你们来说也不重要。
他拢了下外套,忽然觉得有点冷。
“所以就这样,不要再来烦我,我也不需要你们。如果再来找我的话我会搬走,直到你们再也找不到我为止。”
说完转身走了。
温居抬眼看了眼身后的岑父岑母,在岑修楚走近他时稍抬起了一点指尖,温热五指不动声色地探过来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
他轻声唤他:“阿修。”
那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要融化他在这春夜里冻僵的掌心。
岑修楚抬起眼看了看他,从鼻腔里闷闷地应了一声,没有挣脱。
不知怎么,他竟然有点想再靠近阿居一点。
他们的手在昏暗的夜色与阴影里轻轻交握,被掩饰得一丝不落,没人看得清。
岑修楚此刻只想再靠近他一点,脑子也来不及去想这举动是否还在“朋友”这名义之内,只是更用力地抓着他温暖的五指,仿佛能汲取那点体温。
他没有说话,温居也没有问,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直到走着走着,走到一条有些狭窄的林荫道。
不远处是一条江,这会儿天色越来越深,附近的人也少了。
江面波光粼粼,一轮缺角的月亮也在云中若隐若现,倒映在水面只余一点模糊不清的月光。只盯着那水面拂澜晃动的月光看,会叫人渐渐恍惚,好像困顿之中只能看见视野里那一片蒙昧不清的月白清凉。
近盛春的夜风只比初春时近人情了一点儿,仍然是寒意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