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记忆开始不断攻击他。
岑修楚感觉完犊子了,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他脸皮薄,估计会被自己的记忆处刑到入土。
而且突然早上就生机勃勃的,估计是昨天的药性还在……这样看起来,好像跟阿居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他也感觉怪别扭的。
……所以他昨晚为什么突然脑子一抽想让阿居陪他睡。
估计是太困了,脑子不清醒,趁他意识逐渐模糊就为所欲为。
岑修楚盘腿坐在马桶盖上,一边思索以后该怎么办,一边等着生机勃勃消失。
不过其实抛开这些来说,他还挺喜欢跟阿居亲近的感觉的……难道真的要避嫌一段时间吗,阿居恐怕会多想吧。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保持距离。这种事发生之后,不是越避越有嫌疑吗。
昨天阿居都没想避嫌,最开始发觉他中招了也没想让别人来,反倒自己亲手帮忙。
对啊,阿居肯定是一开始就觉得都是朋友不用避什么嫌,所以问心无愧,光明正大,不需要顾忌。
他要是避了,反而显得做贼心虚吧。
决不能让阿居觉得他做贼心虚!否则他们以后还怎么相处下去。
他得比阿居更坦然。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的岑修楚点点头,站起来就去打开浴室门,豪气冲天地一推门,看见温居已经起床,刚换好衣服,看起来在整理衣领。
而他生机勃勃的“好兄弟”,指着他的另一个好兄弟。
“……”
温居挑眉。
岑修楚僵硬了。
妈的,他还是死了算了。
岑修楚捂着裤子,冲出浴室套上外套,提着平时上班带的那点东西,随便踩了双鞋,就逃也似的跑出了家门。
好在走出门没一会儿生机勃勃就消失了。
天空颜色发灰,只有隐约一点灰扑扑的蓝,团云被风搅散,显得头顶能见到的这片天狭窄又阴暗,还隐约有点要下雨的意思。
初春早晨的寒风越刮越大,跟刀子似的想把他的脸片了,但岑修楚在公交车站满脸麻木,只想把自己片了。
干脆消失在茫茫人海吧……他现在存款也够,跑哪都行。以他的消费水平,只要不生什么大病,躺个十年应该没问题。
好像也挺好。
公交车到了,岑修楚收回思绪,认识到生活还不得不继续下去的残酷现实,叹了口气,裹紧衣服上车。
工作室里早一些到了的同事们在喝水忙工作,虽然岑修楚清楚他们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但还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先去提辞职吧。
岑修楚一闷头进去,找到老张办公室。
刚刚来的路上已经在微信上说了。
老张大概刚看完他微信,听见他敲门,说了声进来,抬头看见是他,忙起身问:“小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辞职?薪酬的问题的话,你是知道的,你在我们工作室什么份量,只要你提,多少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