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她上下午以及晚上都有家教。
刚结束上午的家教从小区里走出来,来了个陌生电话。
唐夏白接起电话,疾风骤雨般的责骂扑过来,“唐夏白,你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唐夏白把手机挪远些,找了个僻静地方。
“你知道你把你哥哥连累成什么样子了吗?就因为你不转钱过来,高利贷的人把你哥哥打进了医院!”
唐夏白淡淡哦了一声,“伤到哪里了?”
唐母以为她内疚了,气焰更加跋扈气愤,“你哥哥的肋骨都断了!高利贷的人还说,半个月内不把三万块还清就要砍你哥的手!你这死丫头还不快转四万块过来,这段时间你必须照顾你哥直至出院,给他道歉!”
唐夏白冷漠掐掉观景树一片嫩叶,嫩叶在她手上碾碎,染绿了指尖。
“既然他没办法戒掉赌博,断了手指不定能帮他戒掉。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你们在工厂有工作,想必也不需要我这个死丫头帮忙。”
“死丫头你竟然敢诅咒你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唐母的怒火似乎穿过手机要把她掐死。
唐夏白不为所动,“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别给我打电话,我挂了。”
“等等,你敢挂我就去学校找你!我要问问你老师,竟然是怎么把你教成这种不孝没有良心的人!”
她的威胁让唐夏白想起被唐盛富卖的那晚,心里多了丝戾气,她厉声说:“唐盛富把我卖了还想要我给他还高利贷,你们真觉得我蠢到这地步吗?”
唐母一顿,很快声音尖锐起来,“你还敢说!你哥也没把你怎么样,不过是喝几瓶酒,又死不了人,如果不是你胡乱反抗,你哥哥的高利贷至于会涨到三万块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必须转钱过来!”
唐夏白冷笑,她真是傻了,还打算跟这些不把她当人看的极品讲道理。
“没有钱!唐盛富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想必有他孝顺,你们以后的生活费也不需要我管,当然等你们六十岁了,我会给你们养老费。”
唐母气得直喘气,唐夏白都能清晰听到她怒气腾腾的呼哧声。
“你个死丫头,你哥说你翅膀硬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狼心狗肺!我们辛辛苦苦把你供养上大学,如今想把我们甩了!说,你是不是在大学勾搭上野男人了?”
唐夏白还没来得及回话,唐母又噼里啪啦威胁,“你立马跟那个野男人分了,否则立即给我退学回家嫁人!”
唐夏白都被气笑了,“我户口身份证都在我手中,你觉得你有资格管我嫁人的事情吗?”
只能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唐夏白以前太乖了,要什么给什么,唐母根本就不认为她敢反抗自己。
考上海大的时候,可以免费迁集体户口,考虑到城市户口值钱,嫁人的时候可以拿多点礼金,唐母同意了。
如今少了个拿捏她的资本,肠子都悔断了!
唐母气坏了。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音震得唐夏白耳膜发疼。
“唐夏白,你真以为能轻轻松松地把我们踢一边吗?打着骨头连着筋,你敢不听话,我们一家人就躺到你学校门口,你不退学都得给我退学!你不嫁人都给我嫁人!”
不得不说,唐母的无耻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立刻跟那个野男人分手!转四万块钱过来,否则我说到做到!”唐母啪地挂掉电话。
唐夏白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气,还是忍不住心头蹭蹭蹭地怒火飞起,还有那踩了混着口香糖狗屎的恶心。
唐母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她真的有可能躺到学校门口,但她一步都不能让!
否则这一家蹬鼻子上脸,能把她吞得骨头都不剩!
唐夏白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搭公车回校。
窗外路边行人往后飞逝,吵杂机车声强行钻进耳朵里,令人心头无端烦躁。
她家教地点比较近,半个小时就到了学校,正要进学校,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红色的衬衫,金色的短发,年轻男人倚在红色法拉利跑车旁,看到她兴奋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