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贺斯扬侧过头去看阮知宁。怀里的小男生闭着眼睛紧紧抱着贺斯扬,显然是又睡着了。
阮知宁一直都很黏贺斯扬,一开始是刻意亲近,后来养成了习惯对贺斯扬总是又亲又抱。关键贺斯扬还就吃他那一套,阮知宁这种性格做起这种事来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有几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在地板上变成了光晕。贺斯扬沉默地望着阮知宁的侧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今天是周五,上午贺斯扬是有课的。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给贺斯扬发微信,问他早上怎么没有来上课。
‐‐贺斯扬!老师点名了!还正好点到了你的名字!
这样看起来贺斯扬好像更没有回去上课的必要了,聊天列表的小群正在讨论一个有点无聊的八卦,贺斯扬稍微看了几眼就退了出去。
这新的一天看上去和以前的每一天都格外相似,但又有一点不同。
贺斯扬放下了手机,去摸身旁阮知宁睡得热热的脸颊。阮知宁发出一两声含糊的梦呓,被贺斯扬的动作弄醒,迷瞪地睁开了眼。
&ldo;哥哥……&rdo;阮知宁也没有睡得很死,刚才贺斯扬跟前台的通话他大概是听清楚了。贺斯扬还没开口说话阮知宁已经一声不响缠了上来,他把脑袋搁在贺斯扬的胸膛上,趴在贺斯扬身上跟他撒娇。
阮知宁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那几束阳光。经过一夜的时间阮知宁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反而变得更加显眼,尤其是几个在锁骨下方的牙印,能看出明显的轮廓,像是某一种标记。
&ldo;我好困哦哥哥……&rdo;阮知宁开口的腔调绵软,每个字都黏在了一起。
贺斯扬失笑,顺着阮知宁的话去哄他:&ldo;我们回家再睡,回家睡得更舒服。&rdo;
其实阮知宁不仅困,身上也觉得难受。他觉得腰好酸,腿也好酸。贺斯扬捏了捏阮知宁的后脖颈,听他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贺斯扬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听不清也就放弃了。阮知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试探着起身,然而上半身还没抬起来就因为突然的疼痛摔了回去。
&ldo;唔……&rdo;阮知宁不自觉地皱起眉,一双手很快扶住了他。贺斯扬把阮知宁抱上来一点,替他揉着酸痛的腰:&ldo;不舒服?&rdo;
贺斯扬平静的询问反倒是让阮知宁的瞌睡全都吓醒了,他有些慌张地眨了下眼,被窝里贺斯扬的一只手已经沿着阮知宁细瘦的腰线摸了下去。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昨晚贺斯扬也没有毫无节制地索要。不过就算如此,在给阮知宁洗澡的时候贺斯扬还是发现阮知宁那处肿了起来。
眼下那种熟悉的被占据的感觉又侵袭大脑,阮知宁反射性地发出一声轻哼,双手抓紧了被单。
好在贺斯扬的手指很快就离开了,阮知宁长长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这时贺斯扬放开阮知宁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
贺斯扬先是抽了纸巾擦了擦手指,或许是因为年纪小,阮知宁比他想象中得更敏感,一摸就容易有反应。阮知宁刚调整好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一抬头就看见贺斯扬手里捏着一支小小的药膏。
&ldo;好像还是有点肿,过会儿涂药的时候宁宁放松一点。&rdo;贺斯扬触到阮知宁惊异的目光,低声跟他解释。
阮知宁磕巴了一下,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ldo;……哥哥,这是什么?&rdo;
&ldo;药膏,消肿的。&rdo;
阮知宁可以很肯定房间的抽屉里绝对不会有这种东西。
&ldo;哪……哪来的?&rdo;
&ldo;昨晚你睡着以后我叫了跑腿。&rdo;贺斯扬隔着被子拍了拍阮知宁,若无其事地说道,&ldo;不然你现在会更难受。&rdo;
药膏是青绿色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阮知宁咬着唇瓣捱过那阵古怪又清凉的感觉,等上完药阮知宁整张脸都已经红透了。
贺斯扬比阮知宁淡定许多,他转身放药膏的同时喊了阮知宁一声:&ldo;宁宁……&rdo;
阮知宁当作没听到,掀开被子迅速跳下了床。腿酸是真的腿酸,阮知宁踩到地板差点没有一膝盖跪下去,贺斯扬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阮知宁飞快说了句&ldo;谢谢哥哥&rdo;,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接着浴室里响起洗漱的声响,贺斯扬想到刚才阮知宁通红的耳廓,没忍住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可爱,贺斯扬默默心想,又觉得阮知宁果然非常特别。
两人是接近下午一点钟离开的,中途贺斯扬先出去了一趟,给阮知宁买了新衣服再回来。
那条漂亮的短裙如今已经脏到不能穿了,贺斯扬给阮知宁买了一件纯白色毛衣和一条浅色休闲裤,阮知宁穿上以后发现尺寸刚刚好。他有点吃惊贺斯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尺码,于是在回去路上顺便问了出来。
贺斯扬专心看着前方的车况,随口回答:&ldo;多抱抱就知道了。&rdo;
旧小区的交通情况依然差到让人心情烦躁,阮知宁让贺斯扬把车停在离小区不远处的路口,说自己走一段路就到家了。
贺斯扬没反对,在阮知宁下车前嘱咐他到家给自己发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