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开了瓶红酒,夏稀不能喝,依旧拿着高脚杯倒葡萄汁凑数。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杯,安静地用完了餐。
阿姨做完饭就离开了,吃完饭后是江郁收拾的餐桌,他不习惯把餐具留到第二天再清洗,宁愿自己动手。
他整理的功夫,夏稀先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收拾完餐厅和厨房,回卧室的路上,夏稀也洗好了澡出来。依旧穿着那身藏蓝的长款丝绸质地睡袍,天生冷白的皮肤,因为热水的氤氲,泛起粉红,裹在绸缎一般的睡袍里,就像是刚出窑的上好青花瓷。
见江郁视线直直盯着自己,夏稀也抬眸看过去,浸过水的眼珠清透黑亮,像带着钩子,嘴唇不点而朱,天生饱满嫣红,特别是养了这么多天,气色甚至比他刚回国时还要好。
半干的发丝上还缓缓滴着水,水滴滑过脸颊,顺着漂亮的下颚线,刚好滴在锁骨上。
滴答一声,声音仿佛被放得无限大。
同时被放大的,还有江郁的心跳声。
他又可耻地硬。了。
不能怪他,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美人出浴图,还能保持从容镇定的,大概都有点不正常。
夏稀别具深意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了他的帐篷上,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只道:“去洗吧。”
仿佛是某种暗示,江郁强自镇定地拿上衣服走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地洗完澡出来,结果夏稀慢悠悠地朝他的玩具屋走:“你陪我画会儿画吧。”
“……”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画画?
不过他愿意主动提出画画,江郁还是含泪很欣慰的。
夜幕已经降临,落地窗外的夜景虽不如市中心般灯红酒绿,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夏稀很喜欢落地窗,他调整了画架的高度,降到最低,然后盘腿坐在地上,转头问跟着他坐下的江郁:“画什么?”
江郁其实也不太懂,但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那条项链:“就画鱼吧。”
鱼简单,好画,毕竟是多年后的第一次动笔,他怕夏稀还是心理有负担。
事实是夏稀调完色,落笔的时候,手腕确实有点儿抖,不知道怎么下笔。
即使多年未画画,他也拥有着绝对色感,想要调出什么颜色,基本没有难度,可是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笔下才能见真知。
江郁见他迟迟不肯落笔,忽然道:“要不然你教我画吧。”
“嗯?”夏稀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其实我也挺感兴趣,但还从来没有画过,不如夏老师指点一下我?”江郁接过他的笔,自己握在指间:“是这样握笔吗?应该从哪儿画起?”
“不是……这样……”夏稀帮他调整着握笔姿势,见他笨手笨脚的,直接跟大人教小孩似的,包裹住他的手,带他落笔。
第一步,先画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