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尴不尬地客套,又不约而同地沉默,空气中充斥着强烈的诡异。
很多事情闭口不提,并不代表忘记,温听晨花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想明白接下来的日子里该用什么心态和他相处,作为新邻居,他太熟悉,作为老同学,他的分量又太重。
相对而立,一时无言。
周见弋垂眸看她,眼睫下的情绪不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沉了口气,说:“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带她回去。”
私自进女生卧室并不礼貌,他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往卧室瞟,等待温听晨的意思,是直接让他进去,还是她先把人抱出来。
温听晨犹豫了会儿,掀眸看见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和下巴一圈胡茬,鬼使神差地开口:“你吃晚饭了吗?”
“嗯?”周见弋怔了下,“没顾得上。”
温听晨转身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冷藏室,回眸,“那正好,我准备弄点夜宵,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周见弋迟疑,“好。”
冰箱里有晚上的剩菜,还有面条和鸡蛋,温听晨打算热一热,煮个面条。
吃人嘴短,周见弋不好意思在那干杵着,撸起袖子过来帮忙,温听晨没客气,让他把几个剩菜盘子洗了。
从小到大,没人这么指使过他,家里的家务轮不着他。毕业后不是外卖就是食堂,洗盘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洗洁精用起来也没谱。
“算了,还是我来吧,新买的洗洁精都快被你倒没了。”
温听晨看不下去,挽起半截衣袖凑近。
她刚洗过澡,绸缎般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清甜幽香钻进鼻尖,周见弋呼吸变深,喉结缓慢滚了下。
他松了手,甩甩水,干脆抱臂倚在大理石台面。
“你平时都自己做饭?”
温听晨拧开清水冲碗,“也不是,工作忙起来没那个精力。”
“那工作日怎么在家休息?”
“补假。”温听晨言简意赅地解释。
周见弋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比高中读书那会儿胖了点,但还是很瘦,楚腰纤细,盈盈一握,外套里头是件长到小腿的睡裙,真丝材质,轻薄贴着皮肤,曲线曼妙玲珑。
五官也长开了,从前齐眉的刘海变成侧分,清丽之余多了一丝温柔的女人味,厨房暖色光线的照射下,能看见她雪白肌肤上细细的绒毛。
视线一滑,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
那串白玉菩提又被她戴了回去,约莫是太习惯它的存在,手腕明晃晃露在他面前也未察觉到不对。
气氛没来由地沉默,温听晨起锅烧水,并没发现身后那人逐渐冰冷的脸色。
“我晚上刷到新闻了,枫林街被砍的受害者救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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