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自己刚刚怎么没瞧见。
他赶忙追问道:“您和他赌什么了?”
问完之后,朱允熥悄悄的扫向皇庄外面,被白雪盖住的那好几个土窑。
一旁的孙成也是面露尴尬。
这事皇帝老爷子并不知晓。
朱元章却是信心满满道:“咱也就和那老汉儿打赌,若是他赢了,咱就免了劳山皇庄五年的田赋。若是咱赢了,他来年每旬都要替咱去江里头捞白条送进宫里清蒸。”
说完之后,朱元章仰起头,似乎已经在想江里头的白条会不会被捞干净了。
朱允熥无奈得苦笑着,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滴咕道:“您老算是输定了……”
“嗯?”朱元章眉头一凝,露出狐疑。
朱允熥干笑两声,搀扶着老爷子就往停在官道旁的马车上走去:“您老且容孙儿卖个关子,等来年夏收,劳山皇庄必定是个更大的丰收年。”
啪!
朱元章的手掌拍在了马车上,听到明年会有个更大的丰收年,哪里还顾得上躲进马车里回城。
他紧锁眉头的盯着朱允熥:“你小子快说,是不是背后又在捣鼓什么,咱是不是算是着了你小子的道?”
朱允熥嘿嘿一笑,好似哄小孩一样的托着老爷子让马车上送,又将一旁的小二十三叔朱桱夹在胳膊下面,丢到马车上。
他轻声开口:“您老就准备下旨免了劳山皇庄五年的田赋吧。”
将一老一少给哄进马车里后,朱允熥这才下令回城。
……
“你小子到底是在劳山皇庄那里做了什么?”
洪武二十四年腊月二十二,小年前一天,中极殿内,朱元章双手靠着火,侧着脸皱眉看向正在批阅奏章的朱允熥。
汤鹊清和沐彩云两个丫头,这几日也都在这边伺候着。
太子朱标目下没了太阳晒,只能是腿上裹着羊皮毯子,手中拿着书卷翻阅。
朱允熥批完了一本奏章,对老爷子如此执着这件事情好几日,只得是笑着开口:“还不知效果如何,您老总得等孙儿验证了效果,到时候来领赏。若是不成,孙儿也不至于丢面子……”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哪来的面子!”朱元章懊恼的呵斥了一声,随后目光一挑,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个丫头。
自己这中极殿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呀。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幽幽道:“再过几日,乖孙就又要年长一岁了。”
朱允熥应了一句:“再大,孙儿都是您的孙儿,都是父亲的孩儿。”
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便是成家立业,少年时面对父母时该有的反应,一样都少不了。
出门被念叨,回家被嫌弃。
便是玩耍懒散一会儿,都怕被责骂几句。
朱元章却是愈发的幽幽道:“要不,咱来年给你加冠了。”
加冠。
代表着少年走向成熟。
虽然大明朝对少年与成年的区分,有着明确清晰的界限。
但加冠却是可以提前,亦或是推迟的。
行了及冠之礼后,也就代表着少年人从名义上成为了成年人,也就该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