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于马麾下的河南都司衙门将领们,亦是争锋相对。
「河南道各府县,可谓是遍地生乱。依大将军所谋,足可一举定乾坤。引动河南道各地叛军汇于一处,以大军合围之,我军兵锋强盛,有朝廷及天下以为后背,扫一隅之乱。」
白虎堂上,争吵声仍旧是此起彼伏,双方谁都能说出一箩筐的道理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汤弼坐在唯二的交椅上,并没有理睬堂上的争吵,这时候的一切争吵都无关紧要,这些争吵中的人仅仅只有表达意见的权力,而没有做出决定的权力。
这里是大明的刀剑所在,是一声令下便可前赴后继,死而后己的地方。而非朝堂之上,那衮衮诸公,便是一介绿袍言官也能置喙天下的地方。
汤弼的注意是放在另一把交椅上的于马身上。
这位共同在应天城上直亲军羽林卫共事多年的同袍身上。
汤弼将耳边的争吵声一一屏蔽掉,目光带着些深思:「此等妄议,可敢于殿下知晓?」
于马眉头微微一抖,转额看向双眼平静如水的汤弼:「殿下千金之躯,我等安敢妄议?若非大将军有此军报所请,今日亦不会有此事。」
汤弼冷笑道:「我等于情于理,于大明国法,都不该在此处争执这些
。讲武堂里有句话:军人当是世间最纯粹。本将,深以为然。」
于马眼神有些恍忽。
他过往是上直亲军羽林卫的指挥使,所思所想皆是皇帝、皇室安危。如今,他是河南道都指挥使,思想之间又多了河南道的稳定之局。
自己似乎匆忙之间,恍若无知的,失去了原本的纯粹。
彭。
河南道都指挥使司衙门白虎堂内,发出一声巨响。
于马脸色铁青,厚实的手掌拍按在桌面之上。
他目光锋锐的盯着眼前争吵的双方:「尔等忘了忠君之事了吗!」
白虎堂内,众将心生茫然。
转而,人人精心。
一阵铁甲抖动声后,众将皆单膝着地。
「末将知罪。」
白虎堂里,众将请罪,声毕之后满堂寂静。
于马的脸色很难看,忽然之间生出愧对自己这一身战袍甲胃的想法来。
堂内鸦雀无声。
堂外,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朱允熥带着一丝疑惑,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此刻透着诡异的都指挥使司白虎堂。
他看向同样都是沉着脸,坐在交椅之上的于马及汤弼。
朱允熥轻笑一声:「这是出了何事,竟要我大明的将军们都跪在此处,难道是前方的战事不利,亦或某处我军大溃?」
于马和汤弼在这番调侃声中,勐然惊醒,曾的一下站起身,而后两人联袂到了朱允熥面前,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臣等恭迎皇太孙殿下。」
两人齐声跪迎朱允熥。
而后,于马抢先开口:「臣食君之禄,未能为君分忧,乃臣之失职,臣罪责深重。」
朱允熥眨眨眼,全然不知先前的白虎堂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目光疑惑的看向同样跪在自己面前的汤弼,露出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