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阁库,乃地方、朝堂一应军政存档之地,干系一地长治久安,民生百业。
而今山西道布政使司架阁库被焚,太原府、阳曲县架阁库被焚。
干系重大,罪不可恕。”
山西道按察使司按察使周云坤脸色阴沉,语气冰冷的说着话。
山西道都指挥使柳良低声道:“城门开了,太孙殿下定然会知晓昨夜城中这场大火的缘由。”
长孙贡黑着脸。
他的脸是真的黑了,因为这是昨夜从望汾楼赶过来后,被那漫天票下的灰尽落在脸上所致。
而他也没有将其清洗掉。
长孙贡黑着脸,冷声道:“臬台都查清了?”
周云坤点点头,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被绑着的几人:“按察使司衙门已查明,昨夜官府架阁库所生大火真相。乃是因为这几个蠹虫贪图取暖,在库房之中点燃炭火。是夜又瞌睡不止,渎职懈怠,擅离值守。所生火炉倒地,引燃库房,方才导致这场大火。”
那跪在地上的几人,当即噗通一声,匍匐在了地上。
“小的知罪,小的罪该万死。”
“还请臬台宽恕。”
“藩台留小的一命。”
“小的知错,再也不犯了……”
“……”
废墟上的人群里,响起一阵求饶声。
长孙贡黑着脸,愤恨道:“地方官府架阁库便好似那玄武湖上的黄册库。如今架阁库被焚,尔等还妄图活命?”
他脸色阴沉,转头看向周云坤:“架阁库因小吏渎职被焚,臬台处定以何罪,何以惩处?”
周云坤眼角余光扫向跪在地上的几人。
冷声开口:“架阁库干系重大,涉及地方,今日被焚,小吏之错,当以重典。按察使司议定,当斩立决,三族流放三千里。”
长孙贡立马接过话:“来人,斩了这几人。按察使司整理定罪,布政使司奏报皇太孙行在。”
执掌山西的藩台老爷一声令下。
当即便有几名凶神恶煞、如狼似虎的带刀差役冲了出来,将那几名看管架阁库的皂吏给拖走。
少顷,不远处便传来了几道凄厉的惨叫声。
山西道布政使司衙门左参政郭玉闯,在长孙贡身后低声道:“回禀藩台,奏疏以写好,下官这就派人送至城外太孙行在。”
长孙贡望着时不时发出轰塌声,冒出黑烟的架阁库废墟,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去。”
一刻钟的时间。
太原北城外,行在大营。
高仰止望着山西道布政使司衙门派来的差役远离的背影,折身回到中军大帐内。
帐内,一应北巡文臣武将,尽数齐聚在此。
高坐军中白虎椅的朱允熥脸色阴沉。
他的手中正捏着一份山西道布政使司送过来的奏疏。
将奏疏丢在桉上。
朱允熥冷笑了两下。
“孤从未想到过,我大明的官府办事查桉,竟然能如此高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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