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钥匙开了门,没看见燕惊秋在公寓,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他很快会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八点多钟,桌上的饭菜都凉透了,也不见人影。
他想起那天在厨房看到了纸巾,犹豫半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去了那间酒吧。
这样的场合,他从来没来过,乐声吵得他耳膜阵痛,眼睛久久不能适应昏暗的环境,走路一直打磕绊。
他找过吧台,又去到洗手间,最后看向舞池。聚光灯在舞动的人群中晃来晃去,扫过舞台中央时,他看见了燕惊秋,被几人围在中间揩油,腰上背上肩上全搭着不认识的人的手,一会儿被拽到这个人怀里搂着,一会儿他自己倒向另一人怀里,衣服被扯来扯去,领子都大了一圈。
像昨天搂着自己一样,他亲昵地搂着那些人,随着乐曲扭腰摆头,像一条魅惑又邪恶的蛇。
梁鹤洲想,假如他站在那舞池,也一定无法禁住诱惑,可他站在边上,以恋人的身份旁观。
他不知道燕惊秋羞不羞愧,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几乎要无法承受这种重压。
本来他想就此离开,但迈不动脚步,一直看着燕惊秋从舞池上下来,踉跄着走回了卡座。
照旧有很多人围在他身边,他举着啤酒仰头灌下去,一口气喝掉一瓶,喉结上上下下滑动,大半的酒水都洒出来,把他的衣服浸得湿透,胸前春光一览无余。
那些人起哄,拍着手让他再来一瓶,他笑得眉眼弯弯,朝身旁一个男孩子勾手,大剌剌跌坐在沙发上。那男孩子举着酒瓶过去,坐在他腿上给他灌酒,他搂着那人的腰,手都伸到人家衣服里去。
原先梁鹤洲还在想,至少燕惊秋只是和别人拥抱,但下一秒就眼见着他放任那男孩亲吻他的脸颊脖子。
所以那些吻痕都是这么来的。
梁鹤洲闭了闭眼睛,走向就近的一个空卡座,顾不得什么钱不钱的,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白兰地,拿出手机给燕惊秋发短信。
【在干嘛】
【怎么惹洲洲宝bei,我准备上窗睡觉里,你呢】
看来真的醉得不轻,怕是看手机屏幕都有重影。
梁鹤洲瞄了一眼那两杯白兰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我在靠着酒吧大门的卡座,过来和我喝一杯】
第25章赌气
燕惊秋看着那条短信,酒霎时醒了一半。
他推开身边的男孩子,望向酒吧大门边的卡座,灯光太昏暗了,人头攒动,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不认为梁鹤洲在虚张声势,他一定把自己寻欢作乐的丑态都看光了。
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跌跌撞撞往那边走。
以前在酒吧玩乐被抓包的情况不是没有,只是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会心虚慌张,可这会儿满手心都是汗,紧张得头晕目眩,胃里翻腾,好像要把刚才喝下去的酒全吐出来。
他刻意走得很慢,思考到底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搪塞,又想着短信里的语气看起来并不愤怒,见到梁鹤洲该摆出什么表情,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