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染红天际,给河面,给甲板,给船帆,镶镀层层赤红光晕。
自应天从大运西进淮河至临濠,常乐沉迷玩牌,那偷偷摸摸,避于人后做坏事的感觉,欲罢不能。
朱标规律地读书、习武、办差,两人除了吃饭,其余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倒也相安无事。
船停靠在码头,常乐极其厌恶但又不得不换了马车。
至目的地还有段路,是她双腿所不及的距离。
马蹄扬起,临濠那旮沓地儿的破路,车厢跟连着振动仪似的。
常乐整个人生无可恋,萎靡如霜打了的茄子。
朱标头回见她如此,着实有点意外,也觉好笑,“乐儿,晕车?”
常乐眉峰紧蹙,双目紧闭,仿佛原地“嘎嘣”了似的,懒得搭理罪魁祸首。
晚月赶忙替自家主子告罪,“世子见谅,小姐实在是难受,才会在您面前失了礼数。”
朱标自然不会追究,再者常乐在他面前失得礼数还少么。
他皱了皱眉,“可有减轻症状之法?”
晚月恭敬回道,“小姐已在嘴里含了薄荷叶。”
否则就不仅仅是难受而已,恐怕早已吐了满车。
车行一日,总算到了临濠。
朱标马不停蹄赶赴朱家祖坟所在之处,常乐留在了城里修生养息。
绝不是她偷懒,也绝不是朱标良心发现。
而是常乐生而为女子,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具备祭拜祖先的资格。
常乐唾弃、鄙夷,倒也乐得自在。
朱标是在三日后回到城里,他风尘仆仆且瞧着心事重重。
常乐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有实践课范例在前,她沉默缩在自个房中,最大可能减少与其碰面,主打一个隐身。
可惜,她不就山,山也是会来就她的。
朱标在连续数日外出后的某个傍晚,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常乐试图拒绝,“世子,夜半三更,男女有别。。。。。。”
朱标悠悠瞅她一眼,指指尚未全落的太阳,“你我未婚夫妻,不必拘泥于俗礼。”
他的态度很坚决,到底人在屋檐之下,常乐识趣地让开了门。
朱标沉默地饮了杯薄荷柠檬水,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很自然道,“来玩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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