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叶秋顿时怒了,“不吃饭?呵,还学会了绝食这一套,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他能忍下几天,最好直接饿死,我们梅家也少丢一些脸面。”
梅夫人吓坏了,“不!老爷息怒,老爷先等等,妾身先进去看看。”
梅叶秋一把拉住夫人,“还有什么可看?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梅夫人狠狠甩开梅叶秋的手臂,“丢脸?是脸面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再者说了,我们川儿何时丢脸了?当初要去求亲的是你们,求亲不成,就将一切怪罪在川儿头上!从始至终妾身就不同意川儿去求亲什么
明珠公主,是老爷一意孤行难道老爷自己忘了?”
梅叶秋被说得哑口无言。
梅夫人眼角泪花闪着,“川儿若没事还好,若川儿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梅叶秋慌了,“够了,大庭广众之下……罢了罢了,你去劝劝吧。”
梅夫人掩面冲入了房子。
房内,梅寒川静静坐在坐榻上,本就消瘦的面颊更是消瘦,虽然头发梳得整齐、衣袍洁净,但其面上的颓然之气和房内弥漫的酒气,却泄露了主人的郁郁寡欢。
见母亲来了,梅寒川勾起一抹牵强的微笑,“母亲来了?儿子让母亲操心了。”
梅夫人惊讶地见到衣冠整齐儿子,惊喜道,“川儿,你终于想开了?”
梅寒川垂着眼,失笑,“想开如何,想不开又如何?”
梅夫人心中将那几个圈拢求亲的以及那个什么狗屁明珠公主骂了千百遍,小心道,“川儿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好。”
梅夫人惊喜,立刻命令一群丫鬟小厮进来,将房间的窗户门打开,把桌上空着的或半空这的酒瓶酒杯撤下去,扫地的扫地,擦地的擦地,熏香的熏香。
伴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死气沉沉的房内好似焕然一新一般。
梅寒川慢走几步到了窗前,愣愣地看着窗外,却不知其到底是在看景,还是在看忙碌的下人。
梅夫人提心吊胆地上前,“川儿,你在看什么?”
梅寒川好似浑然不知。
“川儿?”梅夫人又道。
梅寒川这才缓缓收回了眼神,失笑道,“让母亲担忧了,我没看什么。”
梅夫人叹了口气,“川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你就那么喜欢明珠公主?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何你就这般沉迷她?”
梅寒川笑而不语。
一直在院外的梅叶秋见下人们忙碌起来,也走了进来。
梅寒川迎了过去,“父亲。”
梅叶秋见梅寒川终于振作起来,也是激得红了眼圈,重重拍了拍梅寒川的肩,“好,好,好,过来了就好。从前是为父对不住你,苦了你了。”
梅寒川笑了笑,垂下眼,眼帘掩饰了眸中的敷衍,“父亲万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儿子的不对。”
正在这时,丫鬟们已将膳食准备好,入内恭敬道,“老爷、夫人、少爷,膳食已备好。”
梅叶秋拉住梅寒川的胳膊,“走,为父也好久没和你喝上几杯了,我们父子来个一醉方休。”
梅夫人急了,“不行,川儿这几日喝了不少酒,不能再喝了。”
梅叶秋一拍额头,“是啊,老夫把这件事忘了,咱们便以茶代酒。”高兴的夫妇未发现,他们的儿子丝毫未将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就在两人欢欣鼓舞时,梅寒川却失神看向远方,皇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