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很快上?来?,寻了个舒服的坐姿,额头抵在车窗,缓缓熟睡过去。
耳朵里听着沈知妤匀速的呼吸声,裴矜定定望向窗外,对着百米以?外的人工湖畔发呆。
天气?突然阴得厉害,雷声轰鸣,似乎要下雨。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江景国际对面。骤雨猝然降至。
裴矜深呼一?口气?,转身去看坐在后面的沈行?濯,温和开口:“谢谢。我走了……再见。”
“储物格里有伞。”沈行?濯静声交代,“带上?再走。”
瞧见外面雨势渐大,裴矜没打算扭捏,重新道了谢,将手里的甜品搁到一?旁,伸手去掀储物格的盖子。
一?把黑色的折叠伞躺在里面。捏着伞柄把东西拿出来?,顺势看到压在底下的纸张。
那份之前看过的孕检报告单出现?在视野内。
裴矜呼吸一?滞,手腕生?生?悬在半空。
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合上?盖子,推开车门,撑伞,迈下车。
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箱,一?路直行?向前。
走了没多远,回过头,放眼望向那辆相对来?讲还算陌生?的车子。
黑色车身逐渐融进雨水里,没有任何停留地驶离,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裴矜收回视线,朝小?区门口走,步调缓慢。
耳朵里倾听雨声沙沙。
如同赤脚走在布满玻璃碎片的石子路面,长途跋涉,难以?自?救,只能麻木地继续行?走。
直至无药可救。
最后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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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冷热交替不小?心着了凉,裴矜当晚发起高烧,得了重感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程郁这里备的药比较齐全。
翻出搁在客厅置物柜里的药箱,寻到退烧药,就着冰箱里的冷水吞服下去。
重新爬回床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全身酸痛,头疼得难受,好在烧退了大半。
休养了两日,感冒依旧没有好转。
第三?天,裴矜收到程郁发来?的微信,说纪远铭今晚会邀请凡锐董事长黄帆在一?家叫“温喜”的私人会所聚餐。
之前在城南度假村这个项目中?,纪远铭和负责文旅产业规划整合的下游公司老板郑志和私下密切联系,且往来?信息充足。
从沈行?濯那里得到的u盘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些日子信息链的整合进度一?直停滞不前,并非是因为缺少将三?人关联起来?的实质性证据,而是想继续深挖,通过他们?寻到飞祺高管和纪远生?如今的下落。
这才?是重中?之重。
裴矜明白?程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原因。
如果她和程郁之间有谁可以?用身份之便去接近纪远铭,尝试混进今晚的饭局,那这个人一?定是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