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我这边除了接到负责调查对方底细的任务之外,没再收到别的吩咐。”
“换句话说,沈总原本就没想对您,或者是对那位程先生做什么。”
裴矜先是不懂,随即反应过来。
渐渐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和沈行?濯之间,在这之前似是在维持着某种极端的平衡。
一直以为他不知情,或者说,她?是在进行?深度自我催眠,装模作?样地误以为他不知情。
那晚她?和程郁在楼下的匆匆一面,外加上她?自认为严丝合缝的长?期隐瞒,彻底打破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平衡。
他之前对她?说过,有些事他可以不去计较,但有些事不行?。
那时她?还不明白?这句话蕴藏的含义,如今终于懂了。
喉咙苦涩得厉害。
沉默良久,裴矜说:“麻烦送我去中谷。”
“您要……收拾行?李?”
“嗯,我没理由再待在他身边了。”
他们这段关系,宣告开?始或是结束,从来都由不得她?。
这场暧昧游戏,她?输得一塌糊涂。
裴矜承认,那句“不过是觉得日子无聊,想着陪你把戏台搭下去也无妨”,将?她?本就破碎的灵魂彻底湮灭。
无处可逃,最后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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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行?李箱回到宿舍,发现沈知妤不在里面。
听薛一蕊说,她?不久前跟导员请了三天假,外加上周末,最近五天都不会回来。
裴矜已经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回应一声,没再多问。
将?行?李箱放置到角落,爬上床,阖目休息。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把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情绪和回忆,统统遗失在梦里。
裴矜不吃不喝整整睡了一天半。
周日深夜,薛一蕊和周妍实在担心她?会出事,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将?人叫醒,询问一下情况。
薛一蕊甩掉拖鞋,踩着扶梯爬上裴矜的床铺,挪动身体,靠近,伸手晃了下她?的肩膀。没动静。
轻声喊她?的名字,依旧没动静。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慌了。
薛一蕊用手背触碰裴矜的额头?,发现烧得厉害。
周妍见状,换好鞋子,小跑出门,去楼下喊宿管阿姨打120。
把人送上救护车,赶往医院,忙前忙后结束已经快要天亮。
裴矜被推进病房,手背打着退烧吊针,到了清晨才悠悠转醒。
睁眼的瞬间一再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期间经历了什么。
裴矜有些迷茫,觉得心脏泛空,觉得身体和心里都难受极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