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话,屋内传出来的熟悉男声让江荔猛然攥紧了手。
“晓檬,外卖很重吗?怎么还不拿进来?”
声音落下,脚步声也慢慢走了过来。
徐晓檬杵在门口,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她挣扎了一番,低声说:“是江荔来了。”
沈青舟猛地顿住脚步,脑袋有一刻的发懵,他看了眼徐晓檬,刚才做饭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弄湿了衣服,所以现在身上穿着沈柏之的衬衫。
不等他做出任何思考该如何应对,江荔已经走了进来,她的面色如常,只是那双眼如利刃一样,冰冷又凌厉,扎扎实实地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知道自己完了。
“果然是在开小灶啊,”江荔死死盯着沈青舟看,余光瞥见了客厅桌上的碗碟,明显是刚吃完饭的样子,红唇勾起微小的弧度,“沈公子果然是懂享受的,不乐意陪我在食堂吃些十来块的饭菜,原来是有藏起来的新欢陪着吃大餐啊。”
沈青舟拧着眉心,“江江,不是你想得那样。”
江荔觉得好笑,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是我想得那样?那请问沈公子,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穿着你家的衣服?饭是徐小姐给你亲手做的吧?她难道是你新请的保姆么?”
沈青舟不喜欢这样咄咄逼人的江荔,况且他和徐晓檬本就没什么,闭眼稳了稳心神,“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徐晓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耷拉着肩膀,听着沈青舟的话只觉得心里一片凄然,她和他有过一个拥抱,一个脸颊的吻,就在江荔来得前一刻她还牵住了沈青舟的手。
“朋友?”江荔咬紧牙根挤出声音,“朋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我那天问你,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越想越觉得可笑,公司哪里有那么多事,他一个还在上学的人,沈叔叔怎么可能会安排事情要他忙到深夜。
她很轻蔑地看了眼徐晓檬,“是不是从密室那天开始,你们就继续见面了?撒谎骗我说在公司,其实是这个人在一起吧?沈青舟,你对得起我吗?为什么偏偏是徐晓檬?!”
徐晓檬被江荔那一眼看得心头羞愤,鼓起勇气迎上她的目光,“青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不是吗?能不能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就一个劲地怼人?”
江荔故作惊讶,走都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嗤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是他未婚妻你不知道?”
&ot;口头的,口头的算得了什么。&ot;徐晓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为江荔的靠近而减弱。
江荔冷声呵斥她,“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徐晓檬被吼得一愣一愣地,呆呆地看着沈青舟,可她能看出沈青舟的心思根本没在她身上,满心满眼都是江荔。
“对,是口头的,”江荔说完这句话,转身看着沈青舟,忽地一笑,那副冷艳的面孔美得愈发张扬,“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你一样,想找几个男人就找几个,反正我们的婚约是口头的,你也没资格管我。”
她这么多年为什么由着沈青舟折腾不去管,不就是因为这个婚约是口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家长会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和别人说等以后让我小孩和你小孩结婚这些话,可等到了他们口中的“以后”,只会当那时候的话是个笑话而一笑而过。
也只有她会当真了。
沈青舟愣怔片刻,回过神后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沉着嗓音说:“你在胡说什么?”
“怎么轮到我这里就是胡说了?”江荔忽然觉得累极了,垂目管理了下情绪,疲惫地摆了下手,“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浪子就是浪子,永远都不可能回头。”
江荔开车回了学校,乌辞月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她不明白江荔怎么上楼去拿个东西的功夫回来脸色就难看成那样,江荔全程一副别和我说话,不然揍是死你的表情,所以她问了句怎么了,没得到回复后就没再敢说,一切还是等李榆来问好些。
乌辞月无聊地看着后视镜,这一看倒是看见了沈青舟的车,他的车比较招摇,整个桐城就那么一台,通常一眼就能认出。
她顿时明白了,江荔心情大变绝对是因为沈青舟。
江荔下午没去上课,在宿舍躺着,眼睛没合上过。
想到从前江父江母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时间,沈青舟被他远在英国的外婆接去念书,江荔因为母亲的事莫名就被曾一起称霸幼儿园的几个小伙伴孤立。
他们不和她玩,还唆使其他人不和她玩,说她爸妈都不想要她,拿小石头砸她的脚,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恶毒言语咒骂她的周媛。
她反抗,用书包狠狠砸了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小男孩哭着找家人,他的家人跑去她家里闹,彼此她还不知道周媛已经和别人跑了,江父那时忍着怒火给人赔礼道歉,等人一走,把江荔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管她如何哭闹江父都置之不理。
隔天她终于被放出来,乖了。
那几个臭小孩推她、踢她,她都不再反抗。
有回江父在公司加班,她特别想妈妈,下着大雨跑了出来,不料却遇上了那几个臭小孩,他们把她推到沙池里,一捧捧的沙往她身上埋,雨砸在她脸上,冻得嘴唇发紫,她却觉得盖在身上的沙子给了她一些温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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