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时间堆叠释怀的人,经不起见面,也经不起接触。
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从没释怀过,所有的肯定都是自欺欺人。
围栏的墙面被风得冷冽,他将双掌按了上去,寒气顿时顺着十指窜入身体。借着这股寒意加持,他半低下头,认真地思考起什么。
姜烯试探了几番,见人没有躲闪的意思,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想伸手挨着他,却在行动前忽然停住。
“哥哥。”
“姜烯。”
两人异口同声,董酥白对上姜烯询问的目光,稍一停顿,扬了扬下巴:“你要说什么?”
姜烯将头转了回去,语气不徐不缓,就跟平常讲话一般,但多了几分试探。
“哥哥,你现在讨厌我吗?”
董酥白来回捏着自己的手,缓声道:“你想听实话吗?”
姜烯点了点头。
“不讨厌。”董酥白道。
只是没等姜烯眼底的不可置信全然涌现,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不能否认我真的喜欢过你,我对所有真心实意付出过感情的人都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讨厌,总会留那么一点能再次见面的机会,哪怕是只见面不讲话。”
“所以姜烯,你不是例外。”
话音落地,周遭安静了有大半天,董酥白的声音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你愿意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他这话说得毫无征兆,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姜烯也被问楞了,抿紧了唇,没往下接。
董酥白注视着他,心里没来由地往下一沉。
感情是个很复杂且不受本体控制的东西,有些人会因为一点矛盾就忘了之前所有的好,但董酥白明显不在这个范围内。
即便对方再怎么令人憎恶,可只要想到之前在一起的场景,那些触碰真实的喜悦还是会让他留有余地,不会徇私也不会做绝。
他对姜烯的那些冷言冷语全是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委屈跟愠怒,好装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可越是伪装出来的东西,越容易漏洞百出。
他以为自己能坚持久一点,但现实反手就是一巴掌,连一周都撑不到。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董酥白摇了摇头:“看来是不愿意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音刚落他便要回去,姜烯却一口喊住他:“以后。”
“什么以后?”董酥白纳闷道。
姜烯仰头把大半身力气搭在台面上,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哥哥别急嘛,你给我点时间,以后我一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