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撕碎了那张浅黄色的便签,予它最后的归宿是路边的可回收垃圾箱。
午后的阳光依旧和煦,与时粟离开的那一日是天差地别的温度。
她抬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银杏叶,唇边露出了几分罕见的释然。
——师妹,今年的你是否依旧爱吃螺蛳粉?不如,师姐给你烧些奶茶过去吧。
坐在实验室天台上等待结果的那一夜,她看着那份昔日时粟最爱的螺蛳粉,终于发现原来世上有一种情绪叫做‘后悔’。
这份情感区别于她打不到最后一份酸菜鱼,区别于她拿不到最后一个囚仕之地的审判名额;这份情感,是带着无力与痛苦的。
那一次,她真切的感受到因为七情六欲与正常人的不同有多可怖,让自己失去了重要的同门。
——师妹,我有愧。
她在宋麒身上看到了未来和时粟一样的结局,光明无法照入黑暗之门,滋长的恶之花反噬了这片土地,将无辜的少年变为自己的养分。
七区的华教授身份敏感,各项条例都在规劝她不该多事。
可是,她已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有些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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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联私立位于胥城胥南,这座学校占地面积几乎囊括了胥南近七分之一的土地;由于成立之初,该校由几大校并校而来,因此得名南联私立。
但那时的南联私立并不是现在这般的名声大噪,反之关于学校难听的流言蜚语在那时占据更多。
南联私立今天能有所成就,并不是因为高层反思改变了教学方式;而是得益于几十年前一个名叫颜自平的学生;是他以一己之力颠覆了南联私立在众人眼中的刻板印象,改变了该校多年以来的招生规则,为之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祸斗的原名,就是颜自平。
……
“嗨!瞿小林你又趴在那里偷偷听歌是不是!”
课间休息仅有的十分钟,蒋洪峰马不停蹄地从学校超市进货屯粮,哪知刚才还在说没力气的走路的死党正插着耳机悠哉悠哉地听着歌。
这能忍?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第一原则,他抄起袋子里的白面包就往死党的身上砸去;哪知下一秒瞿小林就哭丧着脸抬起头,准确接住了差点那个砸在他脸上的面包。
“大哥,我几条命啊敢听歌,”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蒋洪峰看,“昨天老张头布置的那篇英文文章我还没背熟呢,下一节就是他的课了,我不得临时抱抱佛脚啊。”
好友的焦头烂额看着他直乐呵,他把零食袋子一股脑塞在两人的座位中间,神秘兮兮凑上前扒拉开好友的耳机,小声说道:“昨天放学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说青清晴那家奶茶店对面的小巷出了命案,听说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好几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