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司礼的这句解释,秦万海显然没有几分相信。他顿住抚盏的手,抬起冷漠的眼,看着地上跪着的秦司礼。
“去找那个小女娃了吧。”
秦司礼抿直唇线,艰难地说了一句:“是。”
“混账!”
青瓷杯被狠狠砸向地面,碎裂炸开的细小瓷片擦过秦司礼的侧脸,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凝成的血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像滴淌了一滴血泪。
“你忘记你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吗!”
血色记忆染红了记忆的阀门,哪怕想起细碎的片段都让他觉得心痛。
他最优秀的儿子已经死去,唯一留下的孩子差点死在界外;如果连这个孙子都没办法保住,他百年之后怎么舔着这张老脸去见他的儿子儿媳?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联合综测出了事,你那时何至于此!我接到你的时候医生连下三道病危通知书,一道比一道让人心惊。你真以为,我的心里好受吗?”
秦万海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他已年迈,目光有些浑浊,但眼底的狠意依然如旧:“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不至于综测失败,失去最后一个囚仕之地的审判名额;如果不是她,我何至于要把你送往海外,去争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差点害死你的女人,秦司礼,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的发妻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小孙子,曾经差点和她天人永隔;他不敢告诉她,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的妻子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这与她无关。”
孙子依旧执拗,这让秦万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同为队友,这与她无关与谁有关?她若是心里有你,在四年前就不会人间蒸发、销声匿迹!她若是没有心虚,为什么要把她的综测记录封锁起来,整个库里连个名字都查不到!”
拐杖狠狠敲击地面,秦万海看向秦司礼的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糊涂!真是糊涂啊!
“我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女人踏上我秦家的门楣,除非我死了!”
单膝跪地的秦司礼垂眸沉默了片刻,继而沉声:“那我就自请卸任密部领主之位,离开秦家,和她在一起。”
“砰——”
拐杖重重敲打在秦司礼的脊背上,打得他猛然往前晃了晃,但他跪定之后依旧挺直背脊,脸色依旧未变分毫。
“滚出去!”
怒不可遏的秦万海气得背过身去,连一片多余的目光都不分予秦司礼。